徐恒道:“我岂能不知璧城乃是君子,断不肯行卑污之事,只是我这兄长行事并非如你所想。只因他是持节刺史,有生杀予夺之权,这数年间,已有七八个七品以上官员被他斩于刀下。但有部属有贪赃枉法,违抗上命之事,他绝不多问,也不上奏朝廷,也不等部寺问罪,只直接问斩了事。只因他在河东政声卓着,朝廷也拿他无法。璧城武将做久了,于一些小事不大留意,在河东却需在意了,莫要教他拿住把柄。”
秦玉笑道:“永业放心,秦玉记下了。永业一片为我之心,教我说什么才好?我见令兄,唯有仰慕崇敬之意,断不会违他令旨的。”
徐恒点头道:“璧城戍守河东,全在他谋划之中,边镇还有许多要仰仗璧城之处。你若无大过,想来他也不会难为你。”
因见天色已晚,三人便不再多说,各自歇息去了。
次日一早,徐慎遣人来传话,请秦玉、刘逊午正时牌至刺史府赴宴。今日因是官宴,徐恒无官职在身,自然不在所请之列。
到午时初,徐慎又遣人来请秦玉、刘逊。二人冠带齐整,自去赴宴,只留徐恒一人在驿馆之中。
这一日,徐慎宴请秦玉军中七品以上官员,河东官员也有三十余人作陪,宴开十桌,热闹非凡。
除城中酒宴外,城外军营之中,徐慎命人杀猪宰羊,犒赏全军将士。徐慎又命暂解酒禁,众将士今日可畅怀一醉,因此将士们无不感念徐慎恩德。且军中没了官长约束,众将士愈加沸反盈天,营中欢声一片,声震数里。
城内外两场宴席,直闹到戌时方散。因各自酒沉,第二日大军又歇息一日,到第三日一早,秦玉才命整肃兵马,拔营发兵。徐慎再未现身,只命裴绍前来相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