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帝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与朕说说。”
洪福已整理好奏疏,后退一步,躬身道:“陛下,这是朝政大事,臣不过是内廷奴仆,怎么敢妄言。况且臣身居后宫,外间的事如何能知晓,请陛下恕罪。”
郑帝冷“哼”一声道:“在朕面前你还要拿乔,这里只你我二人,你还顾忌什么?朕要你说,你说便是。”
洪福道:“陛下,臣确是不知,也无从揣度。然臣适才听几位相公陈奏,心里想着,那任惠不过一个统制,六品官职,在梁都芝麻绿豆一般,他哪里有这么大胆子敢闹兵变?”
郑帝点点头,道:“嗯,说下去。”
洪福道:“他麾下区区三千兵马,近在都畿,能成什么气候?纵然动静闹得再大些,须逃不过杀头的罪名。他却为何敢担着天大的干系做这等事?”
郑帝道:“你以为这是为何?”
洪福道:“臣想,若是无人指使,他断不敢如此。想是有人允诺可保他性命,日后再提拔重用,他方才敢行此荒悖之事。”
郑帝微微侧首,道:“你是说卢豫?”
洪福道:“陛下,臣不敢妄言。然梁都之中能指使任惠的,不过卢豫、陈封二人而已。陈封却是苦主,出了这等事,陈封非但丧弟,从中也捞不到半分好处,如何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