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对这些事知道的清楚，”齐衍并不在意这些，现在甚至还有闲情雅致调侃顾念慈，搞得原本还为此气愤不已的顾念慈一愣，气消了大半。

顾念慈抬头，通道两侧柔和的火光映照在齐衍侧脸，将齐衍衬得越发柔和，昏暗的烛火下，顾念慈只觉得齐衍异常平静，平静得就好像那些背叛他的人都与他无关一样。

“……大师兄不生气？”顾念慈忍不住问道。

齐衍这时候面上情绪才总算有了些波动，略显惊讶地对上顾念慈视线，反问道：“小师弟好奇这个？”

“嗯。”

顾念慈毫不犹豫点头，眼睛依旧一瞬不瞬盯着齐衍，试图只通过眼睛观察，就看穿齐衍内心。

齐衍却在这时轻笑一声，略显自嘲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这种事情遇多了，见多了，习惯了。我若是处处都在意，为此纠结其中缘由，愤恨不甘，郁郁寡欢，那不就是亲自断送了自己的修行路。更何况我当初出手帮他们，只不过是顺手为之，能结善缘自是好事，可若是不小心惹来祸事，哪难道就是我的错？”

“怎么可能！”

“那不就好了，退一万步讲，也不过是我运气差了，既然不是我的错，又何必纠结这些……”齐衍习惯性揉了把顾念慈的脑袋。

这时，齐衍耳朵微动，隐约听到身后动静，便不再多说，只是顺势轻拍了下顾念慈的后脑勺提醒。顾念慈的修为本就高于齐衍，眼下又有齐衍突兀的后脑勺一拍提醒，顾念慈立马意识到是身后那三人跟上来了。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这三人是诚心不想好好做任务，跟踪身法这么拙劣也就算了，他们两方之间都离这么近了，居然还在说话，齐衍和顾念慈有那么一瞬甚至认为，让赤酒桑跟在这三人后面，都是浪费人才……

……

“是这里吗？你确定没走错？怎么走了这么久，怎么还没看见大师兄他们的身影？”

“别叨叨了成不，你也不看看这里还有其他的路吗，不走这里你难道要地遁吗？”

“保不齐还真有第二条路吧，你们忘了当时过来时那些四通八达的通道了，就连我们刻意留下痕迹，还是让他们甩掉了，以小师弟的能力，在这里动点手脚搞出第二第三第四条路也不难吧。”

“我也是这么想的！”

“想想想，想个毛，别忘了这里是什么地方！启阵地，那是能随便乱动的吗，走走走，赶紧的，别那么多废话。”

“……”

脚步凌乱，但依稀能辨别有三人。

齐衍和顾念慈对视一眼，依旧装作若无其事地往前走，边走还边聊些有的没的，让那三个追上来的家伙以为齐衍和顾念慈并没有察觉他们的存在，甚至，在看到齐衍和顾念慈背影后，还能庆幸没有跟错。

……

顾念慈还真是带着齐衍和后头鬼鬼祟祟的三人进了真正的启阵地中心。

三十二个启阵弟子各站其位，支撑护山大阵最终形态运行，每过三刻钟交替换位，中心弟子外撤，外围弟子接替入内，如此循环，熟练得像练习过无数遍。

这其中任何一环出错，虽不会导致护山大阵破裂，但抵御魔族的攻势会牵强很多。尤其是魔尊亲自带队，恐怕都抵御不住魔尊七招攻势。

齐衍他们到来并没有引起这三十二个启阵弟子注意，或者说这些弟子如今已和大阵融为一体，五感竟和大阵相连，肉身周边的异动反而无法察觉分毫。

齐衍余光不着痕迹地瞥了眼身后露出来的一角衣摆，故作疑惑道：“怎么让你武师兄他们到这里来了？”

“这不是怕有人不怀好意，偷偷溜进来搞事情嘛，让武师兄他们多看着点，也顺带能抓那些躲在暗处的老鼠，”顾念慈估计加重‘不怀好意’这三个字，吓得原本露出来一角的衣摆都缩回去了。

齐衍继续问，“那他们人呢？似乎没看见他们……”

“大师兄？你怎么和小师弟来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