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退,陈柔就逼,他再退,陈柔再逼,直到将他逼靠到墙上,退无可退。
然后,在所有人的注视和凝视中,轻启红唇,她说:“我丈夫是通过聂氏董事会一致决议的下一任聂氏主席,你们都是他的职工,我是他太太,当他身体不适,一切事宜就该由我做主,我再重审一遍,这个无需你同意,只是一个通知。”
安秘书,管家和梅宝山都是成年人,还好,还管理得住自己的表情。
聂嘉峪还是个半大小子,没经过事儿,喜怒都还浮在脸上。
陈柔得守着聂钊,直到他度过昏迷期,醒来,所以说完话,她迈着大步走到重症室门外,往椅子上一坐,就翘起了二郎腿。
聂嘉峪随后追到,来了句:“陈小姐,你是不是被疯狗咬了?”
他这是语言攻击,堪称恶毒。
也知道陈柔擅长,一边说还一边观察着,谨防被陈柔暴打。
但这回她并没有打他,不过她的表现,足以让安秘书和管家,梅宝山几个表情失控,她翘着二郎腿,似笑非笑:“怎么,你是条疯狗?”
聂嘉峪骂人不成反被怼了回去,愣了一下,直接飚脏话:“叼你老母喔!”
陈柔并没有骂他,也依然在笑,但是她说:“聂嘉峪,这是你最后一次说脏话,再敢多说一句脏话,我这个做婶婶的,会把你满嘴的牙全部打掉!”
聂嘉峪愣住了。
安秘书看一眼管家明叔,摊手耸肩,眼神那叫一个复杂。
梅宝山虽说还从容,但他的额头上密密麻麻往外渗着汗珠,打个哆嗦,他掏出手帕来,不停的揩着额头上的汗。
聂嘉峪虽然狂,但他挨过打,也记得疼,听陈柔说要打掉他满口的牙,生生闭了嘴,转身去找梅宝山了。
梅宝山揩完了汗,稳了稳神,朝着陈柔鞠了一躬才说:“是我糊涂,我都忘了,陈小姐跟三爷已然注册登记,就是家中的三太太,我也该口称您叫三太了。”
再说:“三太,我去向主席汇报外面的情况,三爷就有劳您照顾了。”
他们这帮人,从秘书到管家再到保镖队长,还有个小少爷,就是组成聂家内宅的全部了,也是几个大头头,几人全都领教了陈柔的嚣张跋扈,蛮不讲理,此时鱼贯而入,找聂荣汇报事情去了。
陈柔正坐着,蓦的抬头,就见一个穿着一套青色毛呢面料西服,还打着领带,身材瘦削而挺阔的男人从病房里走了出来。
乍一看,她还以为是聂钊。
因为对方不论身高还是形体,走路的姿势都跟聂钊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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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当然不是聂钊,聂钊是个病人,还在重症室里躺着呢,从病房里出来的是陈柔最忠实的战友,宋援朝,他的脸型,颅骨和肩宽,身高都跟聂钊很相似,这要以后他不回大陆,必要的时候给聂钊当个替身倒是很不错。
俗话说得好,人靠衣装马靠鞍。
就在刚才,宋援朝穿着花衬衣和紧身裤从天花板上跳下来的时候,走廊里的保镖们只当他是九龙混道的扑街滥仔,古惑仔。
但此刻在聂涵的照料下,他换上了聂钊的名牌西服,整个人就焕然一新了。
西服的垫肩和良好的版型很好的掩饰了他的瘦骨嶙峋,他又是在部队当过兵,训过的,天生有副好体态,往那儿一站,一帮保镖都要相形见黜。
陈柔上辈子当了二十年的兵,基于她所从事的兵种,男战友比女战友更多,当然了,个个都精瘦高挑,帅气无比,是人中龙凤。
但宋援朝跟她那些生于新时代的战友们不一样。
他不但上过战场杀过人,应该还犯过什么事情,又做过苦力,他身上就有一股非常沧桑又复杂的气质,那股气质莫名的,总会让陈柔想到她上辈子因为缉毒而早逝的父亲,总之,特别亲切。
她不由自主上前,伸手帮宋援朝掸了掸了肩膀,笑问:“穿着还舒服吧?”
这叫宋援朝该怎么说呢。
他来香江总共24小时,跑遍了九龙,目光所及皆是贫穷,肮脏和犯罪,但是紧接着又到了中环,到了养和医院,然后,他就看到了穷奢极欲的富贵和金钱。
他感觉自己掉进了一个万花筒,那种感觉,他无法用语言描述。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他不会回大陆,而陈柔显然还有事要他帮忙,他当然要帮的。
所以并脚立正,习惯性的举手敬礼,他说:“有什么事你尽管吩咐就好。”
陈柔当然有事,他们分开了24小时,这24小时中,她给宋援朝安排了任务,现在他回来了,她得听他的汇报,俩人得好好交流一下。
不过她正准备把聂涵支开,聂涵却揽上了她的肩膀,笑着凑了过来,小声问:“阿娘你看,宋哥穿的是我小叔刚刚裁的西服,从伦敦订的款,好看吧?”
陈柔由衷点头:“好看。”
聂涵两眼小星星,还在冒桃花,又说:“我觉得他穿这衣服比我小叔还要好看,你觉得呢?”
宋援朝也知道俩女孩子在议论自己,瞄了眼陈柔,不好意思的垂下了眸子。
陈柔仔细回忆,就发现原身的记忆里很少有聂钊的身影。
当然,那不是因为原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