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不走?”女帝问,虽是忌惮他,但金吾卫视他如无物,她也没有其他办法。
也不知是从哪儿来的妖鬼邪神。
“你不想让我走,我是走不了的。”
女帝垂着眼,拉起袖子,将手腕上缠着的纱带解下,“讲什么笑语,你来朕寝宫,如入无人之地。”
祁砚归拉过她的手,将还缠着的一半纱带拆开,拿过旁边的药膏,用打磨圆滑的小木板将药涂上她手臂上交错的伤口,将眼中的心疼敛去。
“陛下心中认为我是刺客,欲要捉拿我审问,并非心甘情愿让我走,所以周围有触碰不到的东西在阻拦我离开,我走不了。”
这也不知道是阿宁成为幸宝之前的多少世,身份是个君主。
“你是鬼?”看着倒也不像。
“不是,有鬼长我这般俊美的吗?”祁砚归笑着反问,见她眉眼平静,又问:“疼吗?陛下。”
女帝瞥他一眼,将心中莫名升起的诡异熟悉感和好感压下。
“你倒是厚脸皮。”
“深可见骨的伤,即便你脸上没有表情,但想来也是疼的。”祁砚归神识放开,探取了这世她的身份。
软禁上皇,手刃兄弟,力压一众废物皇子上位的女帝宿之禾,肩挑一个将倾的王朝的兴亡,为此殚精竭虑。命运是内外交困之下,被外敌联合攻城,遭万箭穿心死于城头。
宿之禾半合冷厉的眸子,视线带过他的眉眼,“你心疼朕?为何?”
祁砚归将新的纱带给她系上,“嗯,陛下,我与你是旧识,从前,往后都是,如今也是。”
但如今他应该是在静止空间中被魔气蕴养。
打了结,他将她的袖子拉下,“我来寻你,千万年后的你,你失了记忆,忘了我,忘了很多人,迷失在过去的某个时空中。”
“这是未来的你过去的某一段记忆中,你不信任我,我走不出你的记忆。”
“陛下,放我走,等我找到未来的你,你便会知道,我为何心疼你。”
宿之禾轻轻拧眉。
祁砚归拉起她的手放到自己心口,无形的契约与她共鸣,看着她的眼睛,“陛下,我与你有契约,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