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座上掌管生杀予夺大权的天子第三次出声,声音冷情磁性。
锦袍青年缓慢抬头,深褐色的眼眸倒映出高台上的皇帝陛下的身影。
玄色龙袍男人大刀阔斧地坐在龙椅上,冕旒遮挡住他的面容,若隐若现便更加神秘。
大殿里的质子在亵渎天子容颜,天子也在观察质子。
锦袍青年启唇一笑,无声道:“宝贝,刚才好厉害。”
虞采桑默默无言,移开视线看向依旧跪在地上的大臣们,轻敲龙椅。
贴身大太监立刻上前,尖细的嗓子里挤出一道高亢的声音,尤为尖锐刺耳。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无人敢在这个关头上奏,群臣战战兢兢地离去,生怕高座上的皇帝又把他们叫回来。
原本该是皇帝先离开,但,他们虞国的陛下明显不像要走的。他们要是不机灵点,没准,等下皇宫护卫的佩刀就架到他们脖子上了。
群臣畏惧当朝皇帝,腿脚都比往日利索,议事大殿内很快只剩下虞国皇帝和梁国质子。
“摆驾,朕亲自送六殿下去寝宫。”虞采桑没有记忆,不知道原主的贴身太监叫什么名字,便干脆越过他的名字。
大太监连忙应声,“诺。”
他虽然疑惑虞采桑怎么突然不回宫批改奏折,但天子所言必然有他的道理。
虞采桑走下台阶,停在最后一个石阶上。
“走上前来。”
萧玉楼顺从地上前,他二人自然熟稔,在议政殿内伺候的宫女太监却瞬间紧张,隐匿在暗处保护皇帝安危的护卫亦是暗自警惕。
虞采桑凝眸细看,半晌才道了句:“胆识不错,可惜了……”
听到这句感慨的太监宫女纷纷低头,恨不得今天轮值的是别人。
可惜梁国送过来的质子,倒不如可怜一下自己。万一哪天天子心情不爽利,他们这些侍候的人就格外危险。
“陛下谬赞。”
萧玉楼默契地接戏,看起来尤为腼腆,前提是忽略他看向虞采桑时,灼热的仿佛要吃人的目光。
虞采桑跨下最后一块台阶,转眸瞥向脑袋快要贴到前胸的贴身太监,【玉楼,他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