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蕊娘身子一轻,已是被秦沄打横抱起。顺手捞起地上的衣衫,待秦沄推门进屋掩上门扉时,那两个巡夜的婆子才堪堪走到十几步开外。
其中一人道:“怎么听着又像是没有声音了?”
另一人道:“准是你吃多了酒,你可敛些罢,当心被大爷知道了,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那婆子一听她提起秦沄,霎时间便觉一寒,忙笑道:“我不过这会子吃两杯罢了,这三更半夜黑灯瞎火的,大爷还会在附近不成?”
她却哪里知道,秦沄已将她二人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只是此时美人在怀,毫不在意而已。
那书房中漆黑一片,或许是有黑暗的遮掩,她终于也放开了些许,忽听窗外闷雷滚过,原来是久久蓄势的大雨终于落了下来,趁着雨声,秦沄用撬开她小嘴:
“大点声喊,……你若是叫得我高兴了,我就放了你。”
她此时是再也不信秦沄口中的“放了你”三字了,只是蕊娘若咬唇隐忍。
当下那屋外狂风暴雨,屋内的声响愈发肆无忌惮。
若是屋中有灯光,愈发得狼藉不堪。可怜蕊娘丢了清白不说,哪能料到秦沄竟这般。或许是醉意所致,身上的男人便仿佛一头猛兽,蕊娘神志也是愈发迷蒙。
就这般到得卯时,天已是快要亮了。
秦沄做了几次后终于沉沉睡去,蕊娘拖着酸软不堪的身子坐起身。
她不敢再耽搁,匆匆将书房中那些的痕迹清理干净,甚至还给秦沄寻了一床纱衾盖上。又穿上已经被撕得破烂不堪的寝衣,披上外袍,一路躲躲藏藏,总算有惊无险地回至了房中。
罗帐内,秦煜睡得正熟。想必是久等她不至便不知不觉睡了过去,小手里还紧紧揪着一只蕊娘做的荷包。
蕊娘想到正是这孩子的父亲将自己强行发生关系了,还不知日后要如何,当下眼中又流下泪来。
秦沄最恨的就是勾引他的女人,虽说她从无此意,可如今已是百口莫辩了。恐怕秦沄醒来,自己立刻就会被撵出去吧,一时间,那心中的痛意也不知是恨还是伤心,分明她应该恨透了那个奸污她的男人,可是……
眼下唯盼着秦沄喝多了,不记得昨晚发生之事。所以蕊娘才会将所有的痕迹都清理干净,又趁他未醒便匆匆离开。
一时想到当时的场景,脸上一红,忙回至房中,悄悄地打了热水。
原想进屋服侍秦煜起身,只是身上实在撑不住了,好在那张氏和李氏都是厚道人,见蕊娘身上不好,便道:“姐姐今儿就先歇歇罢,哥儿那里有我们呢。”
蕊娘方放了心,只在床上歪着。又怕秦沄叫人来将自己撵出去,又想到他若是什么都不记得了,自己也就白遭了这一场欺辱,亦不知是该酸楚还是该庆幸。
就这般胡思乱想着,终于沉沉睡去,却是一日无话。
且说这边厢,玉姝因蕊娘白日来问给秦煜请先生的事,心中忽冒出一个绝佳的主意——
若说先生,这府里不就有个现成的?
萧璟的学识,那是程海都赞不绝口的,且他又年轻,素来温文,即便秦煜身上有那一样怪病,由萧璟教着,总比那些只会之乎者也掉书袋的老儒生要好。
这日便趁着萧璟来上课时将事情说了,因道:“你允还是不允?你若是允了,我这就告诉外祖母去。”
萧璟道:“我哪敢不允,否则姑娘若是不发我的工钱,我岂不是要去睡大街了。”
玉姝不由啐他一口:“你再浑说,当心我让爹爹辞了你。”
却听萧璟叹道:“真真是没天理了,我一人做三份工,如今竟还要遭这等威胁?”
玉姝犹还不明白他说的“三份工”是什么,纵让他做秦煜的先生,也不过是两份……合身上去就要拧他:“你……不要脸!”
却被他趁势一把搂住,口中还逗她:“你颠来倒去地怎么总这几句话,下次若要骂我,还得换点新花样才好。”
当下玉姝只得扭身过去不理他了,只是她这般的柳眉轻颦,薄怒微嗔,那是何等娇态,反倒教萧璟越看越爱罢了。一时哄她道:“好了,你不是说那话本已写了不少吗?只不知我有没有这等荣幸,能瞧一眼姑娘的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