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贝意对他的讽刺没有丝毫在意,笑着应道:“我流朱城的事就不劳漠北国师操心了。”
“哼,说得好听,你也不过是为了这天下气运松动的机会,过来分一杯羹而已...哦不对,不是分一杯羹,是想要独吞吧?”
此话一出,拓跋燕山狭长的双眼爆出了一道利芒,直刺袁贝意脸上。
袁贝意挽着的发髻骤然散开,身上的衣物猎猎作响。
袁贝意却极其不屑道:“你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眼界还是如此狭隘,我看你一次就想笑一次,你要是心胸宽阔一些,北漠汗庭还至于变成丧家犬一般被赶到戈壁上去么?”
“你说什么?”
“怎么?想要打架啊?你要打就动手啊!”
袁贝意撸起袖管,露出了瘦小白皙的歌胳膊,朝着拓跋燕山挥了挥小拳头道:“你个老不死,就知道装腔作势,当年女帝打到你的狗窝门口,你还躲在狗窝里装死不肯出来,你要是有这个胆子动手,就不是帮我松开发髻那么简单了!”
“打又不打,就知道摆谱吓人,要是在戈壁滩上我还忌惮你三分,现在这里可是圣朝腹地,你只要想动手,我流朱城都接着,看到时候,是你北漠汗庭元气大伤还是我流朱城菁华尽损!”
袁贝意显然是被拓跋燕山刚才说得那件事给戳中了心中的痛楚,也不懒得继续装下去了,直接开口朝拓跋燕山发起了挑衅。
正如他所说,在这个地方,拓跋燕山就算再厉害,他也不敢真的动手。
流朱城和圣朝的关系哪里是北漠汗庭可以相比的。
到时候狄悠和纪不愠站在谁的一边,用脚后跟都能想得出来。
面对袁贝意的挑衅,拓跋燕山就如同泥塑一般,只是静静地看着袁贝意,等到他一口气说完喘气的时候,拓跋燕山才缓缓道:“玄之一字果然奇妙无穷,像你如此心性,竟然也能入得圣境。”
“你不用阴阳怪气的,你要是连这个都想不通,你还真白活了这么些年。万千大道,各通玄意,你怎么不说你还掏过大粪呢?”
袁贝意忍不住送他一个大白眼。
两人你来我往,却一直没有动手,是因为他们都知道谁先动手,谁就会陷入被动。
拓跋燕山的身份自不必说,流朱城和圣朝之间的关系也没亲密到,流朱城主能在圣朝的土地上随意动手的程度。
两人口水仗打得欢,却一直保持了起码得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