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环再怎么笨拙也能想到,刚才咽进肚子里被火烤得冒油挂着的地方有多令人骨颤肉惊,‘蹭’地一下便站了起来。
难得懂事地殷勤抽出胸前衣兜里藏着的一块长手帕。
阿庸接过手的动作僵在半空,看了看自己撕得不成样的衣裳,虽不在意这些细节却突然有那么一秒心疼起来,而余光瞥见坐在对面的女子正翻开鲜红的手掌,随即抢了过来,“多谢。”
“不用客……气?”
小环以为这人怎么突然见外起来,竟也接受自己出一份力,可没想到的是,帕子不用在地上的老王,而落到了自家小姐手上。
走过去塞进煞白的手心,回来又继续埋头绑狗,小环张大嘴巴惊叹来去皆是异常的阿庸,下一秒便又怒气灌耳。
这人居然拿着自己的东西献殷勤?
叶漓呆呆地接过手帕,见人又自顾自地忙着手中的东西,但也顾不及掌心泛红的一点血珠,思绪已然烦扰起来。
如今三人待在山林,若有冲着自己来的妖魔出现,怕是又得掀起一番腥风血雨,血脉虽能作防御,可也只能抵挡一时,更何况以此招来更多的宿敌也绝不会是她的最佳选择。
以架绑来威胁一只为主偷银的忠犬,只不过是她心存侥幸无奈之举,漫山遍野地找终归不切实际。
对比,叶漓深深叹了一口气,若是以往,只需指尖点上‘一眼千里’的法术,这山林里有多少只虫子都能一毫不差地给细数出来,何况一只黑不溜秋的家畜。
真是活久见!竟然有一天,她会意识到那求之不得地甩掉像狗皮膏药一样的血脉,即使真正意义上摆脱了也并没有想象中的容易能断一干二净。
叶漓疲惫地捏了捏鼻梁骨,为今之计,只能期盼那份侥幸成为八成的可能了。
毕竟,狗主人可以拖一天是一天,而她们三人多待在山林一刻,只会陷入更大的危险境地。
在阿庸绑好四腿挂在一根粗木的下时,三人骤然面色凝重起来,坐着定定注视火堆上的老王。
各有各的担忧,但终究皆有逃离此处的目的。
……
“小姐,它又装睡了。”
小环缓缓将身子挪移到老王面前,拿着树杈戳了戳倒挂着的抽搐鼻孔,没好气道。
“阿庸,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