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是这样?”
阿庸攥紧了拳头,似是意识到什么微微张了口,嘴里却蹦不出一句想要制止小环的话。
“那些人都想要我娘交出这座宅的地契,可我娘誓死不屈,姐姐拼命捂住我的嘴巴,我们在草丛里答应爹娘不能出去……”
叶漓听见‘地契’二字,只觉异常刺耳,身子有些不稳,阿庸察觉异样顺势接住了她的臂膀,而她呆呆地低着个头仔细听着小环口中的一字一句。
“他们眼见这样逼迫无果,硬将剑塞进我娘的手,借用我娘,亲手……亲手了结爹爹,爹爹被绳索捆住不能动弹,也说不出任何一句话……”
小环不断哽咽着说出心里的苦闷,像得到释放的流水倾泻般而出,倒出了多年来的无奈。
“后来姐姐为救我和我娘,拿了假地契引走他们,就只剩下我和我娘了……”
叶漓终是哭了出来,回想起元妈与小环在她门口争吵的模样,回想起自己招呼不打奋然前行便去会萧沐昰,回想起几个深夜元妈叨念着今后如若自己不在祈愿她安安稳稳过完一辈子,回想起小环不肯说出在一品醉不怕血腥场面,原来是早已见惯……
原来自己不知道的一切,都有人在默默为自己承受着,这一世的元妈为能有有朝一日遇上她,苦苦守着这座宅,苦苦守着忠诚,守着未知的使命。
她不敢想象,若她没有回到凡间,那么这座宅还会一直染上冤屈的血腥,不管是人还是宅,她都是那个牵一发而动全身的诱因,从现在知道真相起,她原来连累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完整的家、一座宅的生亡。
在此之前,原以为此生躲不过的血脉注定的命运是成为因此丧命的缘由,没想到,只要站在自己身旁的人都会受到牵连。
“是我错了……是我错了……”
叶漓鲜少低头的模样,深深映在阿庸的眼里,他的手微微一颤,轻轻地抚上了她的肩膀像刚才那样的哄拍。
掌心含有的心疼一应拍入她的身体,只愿能够化为安慰缝合她四分五裂的心,而手下的人却目光呆滞,垂着手腕的血不断滑落出她的指尖。
她深吸一口气,拂去肩上的重量,拭去模糊视野的泪水,一副赴死如归的模样走向那具魂魄,站在了小环身旁。
“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