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从未想过这样的问题,但听到儿媳如此说,她确实顿住了,显然她也担心这样的问题。
究其原因,这个家承担风险的能力还是太小了。
阿奶,与伯娘两人有她们的顾虑,作为手里攥着许多赚钱门道的宋芷来说,这凉粉不过是试水的一个由头而已。
只是这样的事情,她也不好明说。
宋芷想了想,劝道:“这事儿,其实阿奶现在说不说,入城费被取消一事,村里人很快就能知晓。”
“奶,咱们正大光明的做生意,没必要心虚。”
吴氏略略想想,确实是这个道理,只是这事到底要不要主动告知村人,她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了。
不说罢,这些年族长以及村中的大部分乡亲在他们家困难的时候,都曾出手帮扶过自家。
又担心说了,再惹上不必要的麻烦,她做不了决定,索性看向了孙女,“阿芷,你觉得阿奶要不要通知族长一声,奶听的你!”
“这些年家里承着乡亲的照拂的情分,我们现今虽不能立马还钱,但能做的却不做,就显得有些凉薄了。”
“加之城中设草市一事,对村民们都有好处的事情,奶合该同族长爷爷说一声的,让其提早知会村中的乡亲,好叫他们提前做打算。”
吴氏一听孙女如此说,心中的那一丝不确信也就抛了,做人须得念着旧情。
这些年若不是乡亲们在家里危困时肯施以援手,只怕小康命都不一定能保的下来。
这份情他们得承。
少了一分顾虑的吴氏径直出了门。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杨氏也不好再阻拦婆母,只是脸上仍旧能看出忧色。
宋芷自是也看出了伯娘的不安,她有意安抚道:“伯娘,您也别太担心这事儿,咱们没偷没抢,没什么好避讳人的。”
杨氏叹了一口气,“阿芷丫头,实非伯娘小心眼,这世上啊,见不得人好的红眼病太多了。”
“咱家现在又欠着外债,到时候说什么闲言碎语的都有,什么赚钱不还啊,什么难听的说什么。”
“加之咱们总在村里头买绿豆,到时候这吃食被人参透出来,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