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砰!
花瓶掉落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桌子不安地晃动,上好的梨花木桌在地面上摩擦出浅浅的长痕。
“你知不知道那石田中郎是什么货色,
你知不知道那吴守恩又是什么货色?”
面前的人怒视着双眼,喘着粗气将她抵在冰冷的桌面上。
纤细白皙的手腕被扣出红色的压痕。
另一只手抵在那人的胸口,却怎么也推不开,空气仿佛被那人掠夺,只余微薄的气体够她抽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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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
景薄烟微红着眼尾,水润的桃花眸里挣扎着倔强和坚定,毫不躲避她居高临下极为压迫的凝视。
都是犬马声色,玩弄女人,狡猾奸诈之徒,她知道的。
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去?
他们的勾搭里有什么是需要扯上那两个人的?
甚至,还想不带上她,一个人去……
她又知不知道,她连保护自己最基本的身手都没有?
一想到这里,孙滢月心里便燃起烈火,恨不得将眼前娇弱却又倔强的女人彻底囚禁在厢房里。
“我不许。”孙滢月冷声道。
对,这是出乎她计划之外的变数,她不允许,孙滢月在心里给自己解释道。
手腕的力道加重几分,逼在身前的胸膛犹如千斤坠般压地她难以喘息。
景薄烟咬着嘴唇,忿忿地看着身前的那人,不由气上心头。
“我不需要你的允许!”
她不清楚这人伪装成孙饮礼的样子,是贪图孙家的财产,还是什么,但是,她不能因为他,放弃自己的计划。
景薄烟将膝盖往上一顶,直觉地触上一层柔软,随后身上那人突然倒吸一口气整个人趴在她身上。
虽是女人,但也感受到了身下剧烈的疼痛直叫人灵魂颤抖。
“嘶……”
孙滢月狰狞着面容,松开了她的手腕有气无力地撑在桌面上,任由自己埋进景薄烟的颈肩,双腿不自禁发软。
景薄烟推开那人,顾不上自己被扣得隐隐作痛的手腕,快步将要走出书房门。
然后手触碰到门板的一瞬,阴影将她笼罩。
“啊——”
景薄烟觉得自己仿佛是被渔人打捞入网的鱼,离开了水面离开了自由,挣扎无用地被人扛上了肩膀,又被狠狠地按在冰冷又坚硬的木桌上。
“放开…放开我!!”
这样的冰冷不止是身下,挣扎间,迷蒙的灯光闪过黑色皮革的流光。
双手的手腕被抬起交叠着,也被一圈冰冷所束缚。
眼前那人的眼神也是极为冰冷,连深褐色的瞳孔中暗暗闪烁的流火也带着从未有过的刺人的冰冷。
犹如野兽般想要将她吞噬殆尽的气息压迫而来,向来清静寡淡如泉水的她终于掀了恐惧的波澜。
她开始颤栗,开始颤抖…
“不……不要……”
波光潋滟的桃花眸溢出泪水,纤细的藕臂不断挣扎,却被牢牢锁住。
“呲啦——”
景薄烟浑身一颤,罗露的肌肤沦陷在滚烫的掌中……
伴随着视线被朦胧的阴影遮盖……
窒息般的锐痛与炽热,将她彻底席卷……
这一刻,
红鸢跌在了风雨中,
难以腾飞。
吴守恩的宴会,景薄烟终究没有参加,孙饮礼代替出席了宴会,同那石田中郎推杯换盏,又与舞会中的莺莺燕燕相伴为舞,俨然沉醉其中,好不自在。
之后,孙家少夫人似乎生病了,成日将自己关在房间里,闭门不出。
而孙家少爷孙饮礼,则代替少夫人景薄烟登上了孙家主事人的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