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辆消防车鸣笛而来。

人群自动散开。

消防员迅速下车，急而不乱地展开了救援工作。

救火的救火，救人的救人。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朱楼里的人逐渐被消防员们救了出来。

这些被救出来的人，脸上大多带着惶恐和不知所措。

有西装革履的男人激动地质问消防员刚才的爆炸是怎么回事。

也有衣衫不整的男人魂不守舍差点摔倒，却在消防员好心扶他一把时，如触电般甩开对方的手，大喊大叫着别碰我。

如果说这些只是引起围观群众们的好奇，那紧随着这些男人之后出来的女人们，就是令围观群众们炸开锅了。

衣着暴露的女人，裹着可能是床单的女人，蓬头垢面走路不利索的女人......

一个女人在走出朱楼后突然站定不动了。

消防员回头看了她一眼，提醒道：“小心坍塌，快下来。”

她却抬起头，望着自己身后闪烁的火光，露出了一个消防员看不懂却莫名觉得心惊肉跳的笑容。

然后她一跃而起，忽然跳下台阶，像一枚被发射出去的子弹，瞬间跑出去了老远。

速度之快，几乎带起一阵风。

以至于消防员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她跑了。

消防员惊异地朝着她的背影大喊：“你干嘛？”

她不回头，狂笑着冲进夜色里。

消防员想去追她，但朱楼里还有其他人等待救援，只好把她留给等候在外面的战友，转身继续往朱楼里冲。

刚要冲进去，一个战友慌慌张张地从朱楼里面跑出来，一把抓住他，急声说：“快！去三楼！三楼走廊里的房间全都被锁了，里面都有人！”

消防员吃了一惊，立刻钻进朱楼。

紧跟着，三楼带锁的房间这个消息，被扩音器传播给了更多的消防员。

在外围观的群众们自然也都听见了。

他们人都傻了。

但不仅仅是因为这个消息。

实在是......

现场的信息量......过于多了。

与消防员发生争执试图强行离去的男人......

抱住消防员不放手的女人......

如野鸟般四散奔跑的女人......

叫骂。

哭泣。

大笑。

消防员扯开嗓子维持秩序。

大火噼里啪啦燃烧建筑。

水枪与二氧化碳喷射枪的鸣动。

人群的议论。

从远处驰来的汽车。

种种声音。

如此浑浊，如此混沌。

几乎让人晕眩，天旋地转。

朱楼的大火在这样的混乱中一点一点被扑灭。

烧灼着人们双眼的火光黯淡了下去，滚滚的浓烟之下，是剥去光鲜外衣后焦黄发臭的残墟。

但有些东西，却在残墟中破土而生。

“让一让，让一让，我们是光影传媒的记者，请问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这里危险，请散开，不要扎堆聚集在一起，我们是警察。”

“嗨，各位哔——站朋友们晚上好啊，我是up主咕咕鸟，现在我正在上沪市的一条街道上为大家直播，你们看我的身后，这里刚才发生了非常严重的火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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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

清晨的阳光洒进飘窗。

周月从朦胧的睡梦中苏醒。

她打了个哈欠，掀开暖绒绒的被窝，靠在床上坐了两秒钟。

脑子渐渐清醒。

摸过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