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樱再看三婶,脸上也有几根红肿的划痕。
本来苏樱还想着用什么救苏荷,见母亲、三婶被伤成这样,歇了做烂好人的心思。
只要不感染就死不了,不过是多受几天罪而已,自找的,怨谁?
但是母亲、三婶脸上的伤,苏樱看着心思急转,家里一贫如洗,哪有什么药?
“仙娥,你怎么样?”苏步成挤过来看妻子的脸。
“大郎,没事!”杜氏侧过脸不让丈夫看。
“别动,我看看!”苏步成抱住妻子,不敢伸手去摸脸。
杜氏抬头看着丈夫,神情苦涩,尽管委屈,竭力忍着。
“对不起,是我害了你!”苏步成看着妻子面目全非的脸,心疼坏了。
“阿耶,赶紧想办法给阿娘治伤!三婶脸上也不轻!”苏樱冷静些,当务之急不是检讨,是处理伤情。
“这伤,乡下人用…”苏步成经常到乡野,农人伤了要么田间的泥、要么落灰的蛛网、要么草木灰往伤口上敷。
妻子这是脸上,娇嫩的肌肤,抹了那些东西留下疤痕,女人都爱美,哪里受得了?
“大兄,你和二兄去村长家问问,可有麻油、蜂蜜、盐或是治疗外伤、烫伤的药?”苏樱想了想道。
这些是村里最有可能有的东西,这几样东西烫伤、外伤都能用上,效果不算多好,聊胜于无。
“唉!好的。”兄弟俩点一根木棍当火把,急急忙忙往村里去。
“杜仙娥,早就知道你是个黑心肝的,生的女儿也跟你一样,假模假样,都是黑心肝!”
小秦氏撞了几次丈夫,脑袋晕晕的,被儿子拉住,怒火又转向始作俑者,对着杜氏谩骂。
“够了,秦九娘,你闹个没完了?”苏步成喝道,“仙娥好心给荷儿一碗粥,是荷儿自己不顾烫,一口喝下,怪谁?”
“怪谁?晚饭时你分了荷儿的半碗粥,这会儿装什么好人?我荷儿不是饿极,会不顾烫喝下?你们大房太欺负人!都是伪君子,假仁假义!”
小秦氏嘶吼着,把这些年憋在心中的话倾泻而出,心里舒坦了许多。
苏老三一家默默站到大兄这边。
“二嫂,是个正常人都不会端起刚出锅的烫粥喝!再说了,当时大嫂没有直接给荷儿,给的二兄,是荷儿一把抢过就喝下,谁也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