搀扶起苏荷,满眼心疼,真是柔弱娇嫩的美人儿,顺势搂在怀中。
苏荷闻到一股恶臭,熏得连连干呕,想要挣脱,奈何受了伤,又饿着肚子,没力气。
“癞头,你在胡咧咧甚?”小祝掌柜看不过,“你可知这女娘是谁?张口就喷!”
“我管她是谁,如此歹毒之人,必得好好治治!不能坏了咱黑风乡的风气!”癞头挺着胸膛,正义凛然。
“嗤!癞头!没有这个歹毒之人,你早就饿死路边!如今吃饱了,倒有力气要治治人家!”小祝掌柜嗤笑。
“你吃的、售卖的粉条、蜂蜜、茶油、两季水稻、只售两贯钱的江东犁,皆出自这位歹毒之人!”
“嘎!”癞头顿住。
看看怀中美人儿皱成一团的小脸,心一横,继续狡辩,“一是一,二十二,功过不能相抵,错就是错。
必须赔偿这位女娘,瞧瞧这给人踢成啥样?”
“癞头,果然不能吃太饱,你这等是非不分之人,活着也是浪费粮食!”小祝掌柜怒骂。
这癞头是这一带的乞丐、流浪汉,也不知何处来的,在附近乡镇乞讨为生。
自打粉条、养蜂全县推广,他靠四处帮人挖葛根、蕨根、蒟蒻换得一顿吃的、几个小钱。
慢慢在黑风乡镇上落脚,置办起家当,自己制粉、还养起蜂蜜。
要不是苏樱的这些,他早就在这个冬天饿死街头。
这会儿却人模狗样、大放厥词,着实可恶。
“阿姐,马儿屁股上被人扎了!”阿棠脆声声道。
众人一看,可不,马臀上有个指头大小的洞,血流了一些,皮肉裂开像朵红花。
难怪马儿踢人,还撕咬,这是痛极。
还好没暴起踩踏,只是撕咬衣裳,算是嘴下留情,不然以马儿的力气,早将苏荷踩扁。
“哼,这也不能证明,是这位女娘所为!”癞头护着苏荷。
“我看见了!”人群中一道弱弱的声音。
众人循声望去,是杂货铺对面的茶肆伙计,负责在门口揽客。
“你看见啥了,胡咧咧!”癞头不依。
“就看见了,这女娘解了缰绳,让马儿跑,马儿不肯走,她捡了根尖棍子猛扎,马儿吃痛,才踢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