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烨开口朝杜壆说道,“杜老大,两个事,江州附近揭阳岭的混江龙李俊你还记得吗?”
“记得,豪爽义气的汉子。”
“这有封信,着人给他送去,信中大约是聊些近况,当然主要是邀请他带着童威童猛两兄弟来梁山泊歇马,这一路也是近千里,道路还不太平,多安排几个人,有个照应。”
“嗯,阮氏三雄那里?”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先不等了,四面环水的地形,水上对我们太重要了,还有后续的一些其他安排,李俊这个人,对我们很重要。”
顿了顿,王烨皱眉说道,“跟他虽然很是谈的来,也有些交情,但是邀请他上山,确是功利之心多些,有违义气,唉~”
“义气成不了大事,我会安排灵醒的人过去,第二呢?”
杜壆了解王烨,既然说水上的事情很重要,一定是真的很重要,恐怕不仅仅是防御梁山周边的事情!至于所谓义气,杜壆倒是没有王烨那些奇怪的想法,上山做贼对李俊有什么不好吗?他在揭阳岭那贩私盐就好了?不一样违法乱纪?!
“准备一下人手,要下山搞一波事,你是个大将之才,我是个没本事的,所以需要杜老大辛苦一下,肥羊已经选好,就是那个寿张县南李家庄的那个李大善人,啧啧,咱们山寨不到五百人,十几个跟他有血仇,这鸟厮死了真不冤!”
王烨说的李大善人,据说是个信佛的,只是没有慈悲心肠,一边念着佛号,一边鱼肉乡里,日常“救济”村民,最喜欢“借粮食”给村民!
嘿!不借都不行那种!
青黄不接时借粮,然后秋收还粮或者钱,五成的良心利,还不上也问题不大,李大善人“心善”,把自家良田卖给李大善人家,就行了,就这么十几年如一日的“救济”着,南李家村三千亩良田大半都归了李大善人家!
自然也有不愿借粮的,也有不愿卖田的,但人命官司都出了十余起,李大善人依旧在“日常行善”,毕竟寿张县县尉是他亲弟,县丞是他姻亲,除了县令是朝廷派的,真就是县里当差的一半是他亲戚,另一半也有好处打点,自然也就可以“救济”乡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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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壆微微思索,起身回道,“他家养了四十多庄客,人不算多,对山寨来说,毕竟只是个村庄,村中人数虽众,但是只要我们表明是找他李大善人麻烦,应该不会有人为他出头,我觉得明日日落出发为好,四百人行动,一则防范周边村镇生事,二则也是练兵,终归要他们见血!只是担心他家中有军中弓弩,所以行动要披甲。”
杜壆的担心并不是臆想,亲弟弟管着县里的兵,家里有弓弩是很有可能的,甚至有可能有甲胄,李大善人“行善”十几年都没死,家里自然是有些说法的,至于杜壆说的披甲,就是带来的那些甲胄了,一共十多套!
“披甲便披甲,十多副甲胄不算什么大事,不至于让附近官府炸毛。”
“诺!”
杜壆起身,拱手一礼,就打算去安排,转身看孙安欲言又止,似乎有话说,又停下了脚步!
“孙头领有话但说无妨。”
“寨主,杜头领,这个李大善人跟山寨十几人有血仇,既是为兄弟们报仇,何不直接与山寨众人言明,山寨既有大动作,不妨做个誓师会,会上说些替天行道,为兄弟主持公道的言语,如此也可让山寨兄弟归心。”
孙安说完,看向这个年轻的寨主。
王烨先是皱眉,不是不喜,只是思考时的习惯性动作,然后微笑,起身。
“孙兄果然大才,这个事情我是考虑过的,这里与孙兄说说,如果有不对的地方,咱们再议,我没准备做誓师,甚至不打算以为兄弟报仇的名义去做这个事情,理由有二,一是因为我个人的本心,要弄死这个李大善人,三分是看上了他家钱粮,是为了山寨发展;五分是看他行事不顺眼,此人为恶太过,有些看不过去;最多只剩两分是为兄弟报仇;既然只有两分,用这个理由就有违本心,所以不打这个旗号。”
孙安起身,躬身一礼赞道。“寨主真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