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边忙着找车夫的同时,东面院落的那位老泥瓦匠毫不知情,正在哼着小曲小解。
他这一进去就待了足足有七、八分钟的时间。最后,那位等候在门外不远处的那位护院的武师等得显然也有些不耐烦了。
他喊叫了两声,但是没见到任何的反应。踌躇了片刻,他随机决定也要进去放放水,顺便看看这个磨磨唧唧的小老头儿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他进去的时候,看见那老头正正在小解池前,像虾米一样地勾着腰,似乎在努力地想看到自己的那玩意儿——这是冬天,谁身上都穿得多且厚实,老头这动作让人毫不意外。
武师便眉开眼笑地大声取笑道:“怎么了老头儿?你那小家伙你都找不着了吗?”
“我老婆说我的东西越来越小……”老头并未抬头,只是一边回答他的问题,一边自顾自地弯腰继续研究他的那个东西。
“原来你们也有那玩意儿啊?”武师继续取笑着老头儿:“我还以为你们宫里的工匠们都没有,不是说不割了那玩意儿就进不了宫吗?”
老头并不理会他的玩笑,继续说道:“你帮我看看,我是不是尿裤子了……”
“尿裤子那是必须的,你们要是没那玩意儿的话,那也就只能蹲着尿尿了……”武师一边开着玩笑,一边还真的凑过去,弯腰伸脖子想帮忙看一看。
那一瞬间,他并没有来得及看到那老头子的小家伙究竟长得什么样、有多长多短。他只是忽然看见自己的眼前寒光一闪,速度极快,寒光闪过的幅度非常之小。
武师的第一反应并不是疼痛,只是感到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从心底里感到寒意十足,脑海里唯一冒出的意识是“老子要麻烦了……”。
直到此时,他还没有意识到他的生命将要终结,只是下意识地想到,眼前最大的麻烦是,他想不受伤都不行了。至于为什么会有眼前的变故,他还没有时间捋清楚。
他想呼喊,却发现已经喊不出声音来了。此时的他其实还不知道,他的整个喉管和食道里面都已经被割断,而且立刻就被自己伤口处疯狂涌出来的鲜血给灌满了。他本能地想直起腰来反击,却发现自己根本指挥不动自己的身体,只是意识到自己正在挣扎着倒下。
在他的视野中,那老泥瓦匠的脸距离他越来越远、也越来越模糊。他并不知道自己的半个脖颈此时已经被完全割断了,只是很惊讶地发现——这个猥琐而满是皱纹的老头子的脸,怎么突然间似乎是长得跟自己一模一样了啊?他原来不是又黑又丑,满脸褶子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