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谁?!”我问话的声音都是打颤的。
“是为了,快开门啊!”母亲急切的声音催促着我去开门。等我打开门,她第一时间冲过来紧紧地抱住我,巨大的冲击力甚至让我一屁股坐在地上。
“妈,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我努力安抚受惊的母亲,就像她小时候对我那样。
“我做了噩梦,”母亲呜咽着回答,“我梦见你哥满身是血地来找我了。”
“什么?!”我实在不敢相信母亲刚刚说的话。
“他……他说,他是被害死的,因为他看上去似乎很有钱的样子……”哥哥在一家银行工作,但他只是普通的职员,不知道这群丧心病狂的家伙到底看上了他哪一点,居然对他做出这样的事。也许,还有许多像他一样的小马深受其害,也有许多像我们一样煎熬的家庭吧。
“别怕。警察会帮我们抓住他们的。”我一次次地抚摸母亲的头,努力扼制着内心的恐惧,用最温柔的话语尽可能地去安抚她的情绪。那天晚上母亲在我的床上睡着了,而我依旧彻夜难眠。我隐约能够感觉到,自己保持理性的日子已经时日无多。
煎熬的日子又过去了几百天。当这些恶徒终于全数被捉拿,我反而已经笑不出来了。抛开他们毫无悔意的反应不谈,就连我自己都觉得这样的审判来得太迟了。哥哥的离去仿佛在我的心中平添了一道巨大的沟壑,而这道沟壑是无法被填平的。直到现在,我最感到疑惑的其实是他们的动机。但是,四个罪犯没有一个肯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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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你们要选择我哥哥下手?”这样的问题我问了他们每一个。
“我对他的死毫不知情,只知道他们托我去银行取钱。”
“这件事我就没参与过!我还是后来从新闻里才知道的!”
“这些都是首脑出的主意,我也没想到他会死掉,他的死完全是个意外。”
我已经听腻了他们的辩解,如果这座城市没有法度,我现在一定会用能想到的最残忍的方式来处刑他们。可即便是这样也无法换回死去的哥哥,也不能抚平我心底的创伤,不是吗?按照现行的法律,他们会在之后的某一天被送上断头台,而在那之后呢?所有的伤痛最后只能由我和母亲来承担,而他们只会以死来逃脱小马们的口诛笔伐……
这场审判来得太迟太迟……
坐在咖啡厅靠窗户的位置能够看到当时发生命案的那条巷子。它对面的这间咖啡厅现在成了我最常来的地方,我会在这里小憩,有时也会在这里处理些公司的事务,而最重要的是以这样的方式来铭记我逝去多年的哥哥。耳洞已经不疼了,耳环也还是那对耳环,过去的创伤似乎在一点点被抚平。不过事实真的如此吗?去年母亲也离我而去,她虽然见证了审判的到来,也见证了这群穷凶极恶之徒的末路,但她的身体也没能支撑很久。要说唯一的幸事,大概就是她在离开我的时候是笑着离开的。“我已经没有遗憾了。”她最后这样对我说。
“你好,请问——”我的思绪忽然被坐在对面的小马打断了,我甚至都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来的。“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我们似乎并不认识彼此呢。”坐在我对面的是匹穿着黑色斗篷的小马,她的身上似乎全是谜团,不由得令我谨慎起来。
“我想向你了解七年前发生在这附近的那起命案。”对方开门见山。
“你想了解什么呢?”我进一步试探她的目的,但她的回答令我十分意外。
“你知道的所有事情。”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