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的,小蝶,”我说,“也许…我可以陪着你。”
“真的吗?”她高兴地反问,“哦,谢谢谢谢谢谢!”她紧紧地搂着我,几乎要把我扑倒了。
“可是,我不太会唱歌……”我说。
“没关系的,”小蝶说,“只要你能在我身边,我就有站在舞台上的勇气。”
“当然,”她话锋一转,“我应该先学会面对小马们。哦……”她似乎有些失落。
“嗯,小蝶?”我问。
“什么,银星?”
“嗯……我们是不是应该去看看会场布置的情况了?”我试图引起一个新的话题来转移小蝶的注意力,这样她就暂时不用为唱歌的事发愁了。可是……即使有朋友们在身旁鼓励,我也会有害怕的时候……还好现在不用考虑这些。当务之急还是帮小蝶布置好会场吧。
第二天再去时,我们见到了瑞瑞和另外两个同伴,阿杰也在。可唯独见到麦托什的身影。
“他去哪里了?”瑞瑞不解地问,“不然排练就要推迟了。”
又过了一会儿,麦托什才姗姗来迟。自然,同伴们的脸上都已经写满了不悦。“麦托什,你去哪里了?”瑞瑞责备道,“你一向很准时的啊!”而对面只能苦笑。
“我……咳咳!”一字未出,猛烈的咳嗽声便代替了他想说的话。
“咳咳!咳咳!”我能明显地能看出,他是在努力让自己沙哑的嗓子舒服一些,好解释他迟到的原因。
“等等,”我对红色身体的陆马说,“这样,我来问你问题,你只需要点头或者摇头,怎么样?”麦托什点点头,看来是同意了。
“首先,你的嗓子是昨天出问题的吗?”我问。
“嗯嗯!”他点点头。
“是不是参加了什么活动?”
“嗯嗯!”
“是什么活动呢?”
“苹,苹……”他费力地说着,但我立刻用蹄子捂住他的嘴,示意他不要再说了。迫不得已,我只好去问阿杰。
“说到活动,”阿杰答,“昨天苹果家族在果园里举办了一年一度的母鸡叫大赛。”
“麦托什参赛了吗?”我追问。
“当然了,甜心!”阿杰自豪地说,“他可是七届冠军得主!”
“那他卫冕了吗?”我继续问。
“结果他不仅喊哑了自己的嗓子,还丢了冠军!”这时萍琪一蹦一跳地路过我们身旁,脖子上还挂着一块奖牌——曾经属于麦托什的奖牌。
“哦,等等……”阿杰似乎明白了什么。
“这么说来,你隐瞒了自己是‘小马之声’成员的身份,然后在没告诉我的情况下参加了比赛?!”她怒视着自己的哥哥。
“是,的……”麦托什用嘶哑的声音回答。
“那现在怎么办?”瑞瑞问,“麦托什现在这样根本唱不了,而我们又找不到和他声音相似的雄驹……”突然,瑞瑞似乎又想起了什么。
“对了!”她说,“小蝶,银星,阿杰,麦托什,快跟我来,我们去无尽森林!”
“你的意思是,去找泽科拉?”我问。
“没错!”她说,“还记得毒玩笑吗?”居然是毒玩笑。上一次它把我们弄得像怪物一样,最让我难忘的是小蝶那浑厚的声音。等等……为什么我没想到这些呢?
推开古朴的木门,香料和药草的气息扑面而来。泽科拉正在熬药,见我们来了,示意让我们先坐下,还备好了四杯茶。
“你们有什么事吗?”她一边熬药一边问我们。
“麦托什的嗓子哑了,可我们还需要他唱歌。希望您能……”瑞瑞恳求。
“让我看看,”泽科拉说,然后她坐到麦托什对面的位置,“张开嘴,让我看看你的嗓子。”
“啊——”
泽科拉看了看他的口腔,然后又让他把嘴合上,看起来一切都很正常。
“泽科拉,麦托什的嗓子怎么样了?”瑞瑞关切地问。
小主,
“没什么大碍,”斑马回答,“只是嗓子用得太多了,需要静养几天。”
“那他的演出怎么办呢?”瑞瑞焦急地问。
“我很抱歉,”泽科拉说,“但咳嗽不会一下就好。我可以给他一些缓解症状的药,但他必须休息几天。”
“嗯,谢谢你,泽科拉,”瑞瑞说,“顺便问一下,你这里有毒玩笑的提取液或是含毒玩笑的制剂吗?”
“你用它做什么?”斑马不解地问。
“没什么,”瑞瑞说,“如果小蝶愿意的话……”
“嗯?我吗!”小蝶疑惑地看着我们。
“我希望你能用触碰了毒玩笑后的浑厚声音来帮麦托什一次,”瑞瑞说,“它们非常相似。”
“可是我,我做不到……”小蝶低下头,然后小声说,“我,我无法在那么多小马面前演唱。”
“不必担心,”瑞瑞接道,“你只需要在幕后唱,然后麦托什站在前面做口型就可以了。”
“嗯……”小蝶放下茶杯,开始犹豫不决。
“就这一次,好吗?”紫罗兰色鬃毛的独角兽恳求。小蝶不敢和瑞瑞对视,她又把目光转向阿杰,却发现阿杰的眼神和瑞瑞是相似的,也许是她发现了这点,于是小蝶把目光集中在我的身上。那种感觉令我心里惴惴不安,如果有小马在这时碰我,即使失态地大叫出来,或者是啼哭,我也毫不在意,因为这是派遣内心恐惧感的重要方式之一。
不过,小蝶看我的眼神,更像是在乞求我,仿佛在说:“求求你,银星,替我说说话吧……”但是她这样看着我,让我感觉非常不自然,我也不敢和她的目光直接对上,同时自己的脸颊好像已经微微发烫了……
“唉,好吧……”她长叹一声,无奈地同意了。那时我真想和她说,对不起……
第二天演出前,我没有看到小蝶的身影。而演出快开始时,麦托什站上了舞台——也就是说,小蝶就在幕布后面。我非常兴奋,甚至在脑海中遐想着,小蝶开口时的样子。我想,如果她看不见眼前的观众的话,她一定会放开声音,尽情高歌吧?
演出完毕,麦托什很快就消失在了我的视野里,我知道他害怕被拆穿。再去找瑞瑞时,她和小蝶正在一间屋子里,和一位父亲聊着天,大概是说,想请“小马之声”在他女儿的生日聚会上献唱。瑞瑞肯定担心小蝶的情况,但米黄色飞马似乎愿意这样做,于是……就这样同意了。不过,我并没有跟着“小马之声”,只是从最近一段时间的报纸上偶然看到(居然为“小马之声”单独空出了一小块版面)。
等他们巡演归来,麦托什的嗓子也好了——泽科拉嘱咐我每天关注一下他的情况,我就在这样的忙碌中度过了八月的后十天,以及九月的前两天。“小马之声”决定在小马镇再演唱一次,不过这次完全由麦托什来唱,她可以喝下解药了。但是……小蝶似乎很享受那种感觉。
“最后一次,好吗?”她哀求道。
“当然可以,”瑞瑞说,“你觉得呢,麦托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