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唉唉！”霸天瞪大双眼，满脸涨得通红，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双手像筛糠一样颤抖着举在身前，一副惊慌失措到极致的模样。

此刻的他，仿佛正面对着一只凶猛无比的巨兽，而那巨兽锋利的獠牙已经近在咫尺。

尤其是当看到程师手中那闪烁着寒光的利剑直直地指向自己时，霸天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心脏都快要跳出嗓子眼儿了。

他浑身僵硬，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口，心中更是充满了无尽的惊恐。

“小娃子，冷静冷静啊！有话好好说嘛，千万别冲动！”霸天战战兢兢地开口劝导程师，声音里带着明显的颤抖。

他的眼睛紧紧盯着那柄利剑，生怕程师一个不小心就会挥剑砍下来，那样不仅他自己性命难保，恐怕还会连累程师一起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然而，面对霸天的苦苦哀求，程师却仿若未闻一般，依旧面沉似水，眼神冷冽如冰。

只见他嘴唇轻启，语气冰冷地再次逼问道：“霸天叔！你到底说还是不说？”这简短的几个字，犹如重锤一般狠狠地砸在了霸天的心口上。

霸天一脸的无可奈何，嘴里嘟囔着说道：“哎呀呀，我早就跟你说过啦，我说，我马上就要说了嘛，你倒是先把那吓人的剑给收起来啊！”他一边说着，还一边往后退了几步，生怕那锋利的剑身一不小心就会伤到自己。

听到这话，程师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赶紧手忙脚乱地将握在手中的灭空剑收起。

然后，他满脸歉意地看着霸天，声音有些发颤地说道：“霸天叔，实在是对不起啊！刚刚也不知怎的，我的身体好像突然不受控制了一样，整个人都变得怪怪的。就像是变成了另外一个完全陌生的人似的，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呢！”

说完，他低着头，不敢去看霸天的眼睛，似乎害怕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到责备和不满。

霸天听完程师的话音之后，满脸惊愕之色，嘴巴张得大大的，仿佛能塞下一颗鸡蛋，难以置信地开口问道：“什……什么？你刚刚说了什么？我没听错吧？”

程师深吸一口气，然后再次郑重其事地说道：“我说，就在刚才，我的身体里好像突然住进了另外一个人，那完全就是一个对我而言无比陌生的存在啊！”

这一回，霸天终于不再怀疑自己的耳朵，他将程师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然而，此时此刻，他那张原本坚毅冷峻的面庞之上，却浮现出一种极为复杂的神情——既有抑制不住的欣喜笑容，又有难以言喻的苦涩意味。

那笑容，源自于他一直苦苦守候着的那个人似乎马上就要从沉睡中醒来；而那份苦涩，则是因为眼看着从小一起长大的程师正渐渐地离他远去，或许最终会彻底消失不见。

这种矛盾的情感交织在一起，让霸天的心犹如被千万根细针同时刺痛一般，难受至极。

这所有发生的事犹如一团乱麻般纠缠在一起，令他感到左右为难、无所适从。

摆在眼前的两条道路，无论选择哪一条都将对他产生深远影响。

其中一边站着的是与他一同成长起来的程师，这位从小就陪伴在他身旁的人对于他来说，早已超越了普通朋友的范畴，其重要性和意义非比寻常。

他们一起度过无数个春夏秋冬，共同经历过欢笑泪水，那些美好的回忆如同一幅绚丽多彩的画卷深深烙印在他的心间。

而在另一边，则是那位曾经拯救过他以及他整个族群性命的大恩人。这位恩人的出现仿佛一道曙光，照亮了他们原本陷入黑暗绝境的人生之路。

那份无法衡量的恩德如同巍峨高山一般沉重，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此时的霸天静静地凝视着程师，那复杂的目光仿佛包含了千言万语，但他却始终紧闭双唇，一个字也未曾吐露出来。

然而，他眼中不断闪烁的挣扎光芒却分明在诉说着此刻内心正经历着一场激烈无比的斗争。

究竟该如何取舍？这个问题如同一块巨石沉甸甸地压在了他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