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米面是能救命的,对方家里能乐意?
婚事也就吹了。
可偏偏……
虞听晚唇动了动:“偏偏那时卖女换粮的是不少见,老汉就动了心思。”
“偏偏胡大郎生下来孱弱,不好养活,家里没钱。”
吴大婶想说什么,可什么也说不了。
这是事实。
她只能干巴巴。
“你娘后头能遇到能你爹,中途……吃的苦也值得。”
虞听晚摇头。
“不是这样的。”
“我娘那么好,不该吃苦的。”
天色渐晚,夕阳下垂。
胡家人步行往家赶。相比于出去时的喜形于色,这会儿个个脸色难看。
小许氏抱着女儿,大气都不敢喘。
“大柱。”
刚进村,就有人喊。
“晚娘回来了,都在家里等你许久了。”
胡大柱滞住,不可置信,愁容被压下。再也顾不了别的,快步往家里赶。
胡耀祖跟上。
王氏拧眉,面露恼火,愈发不顺气:“她来做什么!”
胡大郎:“娘,晚娘愿意回来是好事。你这次可不能又把她气走。”
只有小许氏莫名心生不安。
虞听晚多邪门啊。
每次见都没有好事。
这厢,虞听晚都等的不耐烦了,总算等到了人。
胡大柱看到她格外激动,甚至都没在意木门的事。
他大步上前。
“晚娘。”
他不放心上上下下打量着虞听晚。
都说人靠衣装马靠鞍。
这些时日在寨子里,姑娘穿的都是魏昭命人置办的衣裙。
穷苦之地,远不比富庶的江南。寻不到绫罗绸缎,但都是上好的棉衣,布料柔软。
她不爱打扮,也不曾涂抹脂粉,可耐不住白净,模样好。
头发依旧散着,身上没有太多配饰。可盈盈站在那儿,就像是脱胎换了骨。
胡大柱也不知是舒口气,还是揪心当初姑娘跟着他在胡家,穿的衣裳不合身还一直都是缝缝补补。
“瞧你这般,可见在夫家过得不错,我便放心了。”
胡大柱:“今儿在家里住下,我让你舅母张罗几个好菜。咱们好好说说话。”
吴大婶看不过眼:“真是客气,你们夫妻准备把屋子腾出来,到院子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