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做真的合适吗?麻烦城隍老爷您把这句话最后的那个吗字去掉,还有语气都给我改一下,你看清楚我写的条款了吗?”陈琅指着那个文书对城隍卫兴阳说道。
城隍老爷看着那文书,又抬头看了看陈琅,全然再也没有之前刚来的时候那番威风八面的样子了,就像是一个前清的小官员面对大领导一样。他微微弓着腰,指着文书,似乎在等陈琅的指示。
越看这孙子模样就越让人觉得不顺眼,陈琅没好气的骂道:“你好歹也是个城隍爷,虽然现在确实是人身自由受了些限制,但是能不能麻烦你把腰杆子直起来?你瞧瞧你那点头哈腰的样子,一点骨气都没有,你不是读书人吗?就不能拿出些气节来?
要我说嘛,我就是看不惯你们这些前朝的官,尤其是文官,除了极个别的还有些骨气,其余的都好像装孙子一样,成天到晚的奴才奴才的。我说你倒是照着文书念啊,光这样抬头看我干什么?我脸上有字吗?”
这气势,着实把卫兴阳给压得抬不起头来了。连城隍爷都被压住了,他那些手下的鬼差自然就更不用说了。
对于刚刚陈琅的这一番话,张羽越听越觉得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那架势,那说话的态度,怎么就好像是学校里面的老师在教训学生一样?之前他读高中的时候不是经常听见班主任这么说吗?别一天到晚盯着我看,我脸上又没有字,看书啊!
想到这里,张羽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然后自觉这个场合似乎不太应该这么失礼,便连忙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陈琅见他这样不自觉的皱了皱眉,说道:“好端端的你笑什么?还有,要笑你就光明正大的笑,偷笑也就算了,既然后笑出声了,你捂着嘴干嘛?”
张羽忍不住笑,捂着自己的肚子说道:“我是看你刚才说话的那架势,想起了我们高中班主任了!他当初生气起来训我们的时候跟你刚刚简直一摸一样!哈哈哈!”
陈琅没有上过高中,自然是不明白他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也不明白笑点到底在什么地方,只是疑惑的嘟囔了一句莫名其妙。然后他又转向了卫兴阳,不耐烦地说道:“喂!你到底想没想好啊?照着念啊!顺便告诉这个瘸子,让他知道到底他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才能换他儿子的命!”
一听说陈琅真的有办法就自己的儿子,宋建超的眼睛顿时就又亮了起来,已经全然不顾自己身上的烧伤,对着陈琅不住的磕头,道:“多谢陈道长,多谢陈道长!是我刚才被猪油蒙了心,是我好心当驴肝肺!一切都是我的不好!多谢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多谢!多谢!”
陈琅都没拿好脸色去看他,说道:“你也别着急谢我,先听听我写的那封文书上面到底要让你付出什么代价吧!或许不仅仅是我白天对你说的那些呢,要是你不能够接受,最后不签字画押,就算城隍印信盖了章了,也起不了作用!”
此时的宋建超哪里还在乎这些,在他看来,自己是已经死定了的,如果临死前能够保住自己的儿子的命,什么代价不能付出,难道还比死更难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