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像是针刺入骨髓,越刺越深,他这个在他人眼中的清冷佛子,私下里是无数次渴求阿姐的原谅,阿姐的见他一面。
思念阿姐的欲望,终究是欲壑难平。
一年复一年的难过,直到前日,宫中来人,叫他主持这次祭祖,他才像是活过来了一般,阿姐终于肯见他了。
而眼前的景象,山下的高唱,他便是再愚笨也知道了......
不知阿姐做了多少,才能有这种效果,即便心中已有猜测,但他仍然自我否定,怕只是空欢喜一场,直到那身影离他越来越近,然后朝他伸出了纤长白皙的手,女子扬起唇瓣,一如往昔般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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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宴,姐姐接你回家了。”
心上轰然,即便满朝文武、天下百姓说他是上天指引,即便飞鹤盘旋、即便凤啼展翅。
也不及这句话带给他的震撼与欢喜。
手上的佛珠骤然落地,湛蓝色的袈裟摇摆,风掠过那禁锢的衣角,俊美男子几步便碰到了那只手。
皇袍与袈裟交缠在一起,像是突破禁锢的纠缠。
阔别数十年的拥抱与相见,萧晚宴紧紧的抱着宋藜,而宋藜另一只垂在腰间的手,缓缓抬起,拍了拍男子的后背。
萧晚宴将头埋入女子的颈间,贪婪的呼吸,好似他从未呼吸过,迫切的吸取每一寸来之不易的空气。
“阿姐,我想你了。”
“阿姐,做了这么多一定很累吧。”
“阿姐,其实我根本不是受上天指引的,我当不得她们的跪拜。”
男子恢复了少年态,他委屈巴巴的说着,声线抖动沙哑。
“阿宴受之有愧。”
萧晚宴退开她的怀抱,这是经年以来,他第一次主动退,他想他定是用尽了这辈子所有的力气,才做到的。
如果阿姐不推开他,那么此生,他都不会再离开阿姐,不会再主动后退的。
女子的手扬起,抚摸少年的头与眉眼,温柔的笑。
“不管有没有上天的指引,福祉都是真实发生的,而它们的发生,都来源于阿宴,所以阿宴,并不存在受之有愧。”
“福祉因你而发生。”
“当年你自请入佛门,求自渡,数十年光阴,已渡了。”
她说已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