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钰猝然掀起了眼帘,在面纱的遮掩下,嘴角轻轻上扬。
轻歌曼舞,靡靡之音,伴随着奏乐,舞姿不断,沈钰却抬脚向着长留缓缓靠近,随着他的身影蹁跹着越来越近,而长留的眼眸也越睁越大,额间甚至硬生生挤出了三条皱纹。
沈钰步伐轻盈,体态如风,舞姿曼妙,鬓边的碎发随风轻柔拂面,秋波流转的眼眸不断绽放着他独有的魅力,直至他来到长留面前时,他已经快要疯了。
他抬手就想把人捞进怀里,可沈钰却一个转身溜走,掀起的衣摆在指尖的间隙拂过,待沈钰定身之时,他抬脚就往长留的胸口上踹了过去。
对于他的无礼,长留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只当是情趣,心甘情愿的被这只玉足,摁回了椅背上,开叉的裙摆顺着幅度滑落,露出了一只纤细白皙的腿,长留如饥似渴的仰起头,看着沈钰所露在外的眼眸,他抬手抚上了沈钰的足背,喃喃道:“春雨,是你吗……”
春雨?
不是时雨吗?这个春雨又是什么人?
不及思索,眼看着长留捉着自己的脚,就想低头吻上去,心底当即涌上一股恶心,肌肤也瞬间浮起一层厚厚地鸡皮疙瘩,他猛的把腿收了回来,掐着嗓子柔声道:“你猜。”
“我不猜”,长留挺起腰又要起身,瞥见桌上有杯斟满的酒,在沈钰又一个转身之际,细小的粉末便飘飘然落入了杯中,长留这次捞中人了,他拉着沈钰让他坐在了自己的腿上,不怀好意的说道:“是与不是,我一看便知。”
随后他抬手就把沈钰的面纱摘下,沈钰也立马故作柔弱的偏过了头,妩媚的说道:“大人,这是做什么?”
“春雨”,双眸猝然睁大,他难以置信的惊道:“真的是你!”
“大人识得我?”巨大的肚子顶在沈钰身侧,让他浑身难受,可他只能强忍着,摇了摇头,说道:“可我并不识得大人。”
“我们见过的,在醉湘司”,胸膛跌宕起伏,按耐不住的大掌抚在了沈钰的腿上,缓缓向上,他急切的说道:“你不记得我了?”
管你是什么春雨时雨还是暴雨,待会儿等你把酒喝下,爷定然要给你来上几拳。
“于是因酒起缘”,沈钰止不住在往后缩,身上浮起的鸡皮疙瘩就没消过,他顺势将桌上的酒杯端了起来,递到他面前,谄媚的说道:“大人将它饮下,说不定,春雨便想起来了。”
“你这小美人”,抚在腿上的手终于是收了回去,他端起酒杯后没有片刻的犹豫,直接仰头饮下,随后便将酒杯往后一抛,这次就干脆握住了沈钰的腰,满脸吟宕的看着他,说道:“我就知道你也忘不了我,这段时日你在哪?你到底去哪了!?你知不知道,我想你想得就快要疯了!”
沈钰给他的酒下了药,虽不会殃及性命,但会令他有醉酒之意,甚至很快就会倒下,他直接一个起身就将沈钰摔在了椅子上,随后便要动手。
“大人!”沈钰赶忙捉住了他的手,眼波流转,他扫视了周围的人一圈,努力无视掉寒川发狠的眼神,最后看回了长留,带着些撒娇的语气,说道:“春雨,不想被人看着……”
“好,好,都依你”,他是真的喜欢春雨,转念一想也觉得,不能让其他人看见他的风姿,他随意的摆了摆手,说道:“退下,你们全都给我退下!”
可他底子里却仍旧是个畜生,奏乐声刚停,其他人正井然有序的离场,可他却已经迫不及待的又伸出了手,去撕扯沈钰身上那件破布。
“春雨,沈钰!”大脑逐渐变得昏沉,不过长留并没有多想,心中的怒火得不到发泄,以为是太过于热血沸腾所导致的,他喘着粗气,不断喃喃道:“沈钰,我要疯了,我要干死你,我现在就要你……”
他等重逢这日等得实在是太久了,那年在乐坊中惊鸿一瞥,奈何自己那时还从未尝过,小官的所带来的甜头。
犹豫不过一瞬,当晚春雨便被金主给赎了身,而在那之后,长留就彻底疯了,他满世界在找春雨,可他却跟人间蒸发了一般,再无踪迹可寻。
闻言沈钰不禁蹙起了眉头,感到非常不解,炽热的鼻息混着喃喃呓语喷出,长留口中的话含糊不清,但怎么听着听着,仿佛还听到了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