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不住”,沈钰的脑门被结实的胸膛撞得眼冒金星,但此刻他已经顾不得晕乎,也顾不得疼痛。因为他清楚,两人如今的状况有多难为情。
他手撑在地想要起身,可受力不匀的掌心“哗”一下又滑倒,下巴磕在了一条坚硬的骨头上,疼得他龇牙咧嘴。当他好不容易撑起身子时,才意识到刚才自己撞上的是寒川的锁骨。
在等他定睛一看之时,才发现寒川此刻正微仰起头也在看着自己,眼神交错的那一瞬,他当即又愣住了。
紧跟着胸腔里似是有什么东西忽然涌了上来,他看着脖颈因为紧绷而隆起的的线,微挑冷艳的凤眸里难得漾着错愕,微启的薄唇似是忘了合上。
“啪嗒”一下,自己鬓边碎发的水珠滑落,不偏不倚就正好滴到了他的唇角边。视线又落在这上头,那股熟悉诡异的感觉,再一次不受控制地涌入了脑海中。
那是什么滋味的?
那是……什么滋味的?
木讷的声音在脑海中不断回放,吸入而又吐出的气息愈来愈炽热,撑在地面上的手臂开始不自觉的发抖。
大抵是浴房内门窗紧闭,再加上呼吸太过于急促,导致他的大脑开始有些发昏,神识也愈发混乱。面前的脸忽然就变得模糊,周边的一切已经完全看不清了,如今他眼里唯一看得清的就只剩微启的薄唇,他不知不觉的,鬼使神差的就……朝着寒川缓缓靠近……
瞳仁微缩,眼帘扑闪,以为又是梦,怕梦破碎,寒川僵在原地不敢动弹,就连沉重的呼吸都被他生生压下。能听到心如擂鼓的心跳,能听见沈钰急促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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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沈钰盯着自己的唇瓣越靠越近,指尖不自觉的抽了抽,他不受控制的再度仰起了头,手也不自觉的抬起。他的手虚虚的搭在沈钰后颈的上方,正在缓缓靠近,可就在他即将触碰到沈钰发丝的那一瞬,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叩叩叩!”
“好了没!?”门外传来一阵吆喝,催促道:“就差你俩了!”
两人浑然一怔,沈钰这才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他猛的往后一仰,随后赶紧起身背对着寒川,他紧握着拳头,努力的想要抚平内心的不安,他深吸一口气后缓缓吐出,以最平淡的语气回应道:“马上,马上就好!”
等两人走出来之时,门外的伙计正手持着一根藤条,满脸鄙夷的看着两人,也就念在两人刚被管事的糟蹋过,身子可能耐不住疼,不然他肯定一鞭子抽过去。
他不屑的啐了口唾沫在地,给两人指了个方向后催促道:“赶紧过去,尽头那间,何妈在那等着了!”
走道上来往的都是望香馆的烟花女子,她们浓妆艳抹,风姿绰约,身上都散发着极重的胭脂香味。从她们身边路过,能吃到不少白眼,还能听见几句闲言碎语。
“你听说了没?”一位女子与结伴之人说道:“管事的死了。”
“啊?此言当真?”结伴之人双眸微微睁大,赶忙用帕子捂着口鼻,压低了声线问道:“什么时候的事啊?”
“就在刚才”,闻言寒川不自觉的顿住了脚步,耳畔留意着路过的声音,那名女子又说:“听说死的时候正好在行……那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