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他面色阴郁,心事重重。路过沈钰的住所时,他不自觉的停下了脚步,抬眸朝里望去,可远远看去,外院什么都没有,寝殿似乎也是门窗紧闭。
问号一个接一个的浮出,沈骏心中那个熟悉的身影似乎被迷雾渐渐笼罩,直至快看不清他原本的模样,他感到一阵怅然若失,百味杂陈。
他很想进去看看沈钰在不在,也想问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明明走进去用不了几步,可他的身体就跟像被点了穴似的动弹不得。
他不知该用什么理由,也不知该怎么面对他,他更不知道自己要是真的问了,他会不会如实回答,他若是选择撒谎,亦或是逃避,只怕那时沈骏只会比如今更加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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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之所及,只有密集的雨势,以及院子里被雨水打得凄惨的花草,纠结了许久,沈骏最后还是垂下了眼帘,转身离去。
当他来到沈承运的住所时,正好碰见他打开了门,手里还拿着一把油伞,看上去似乎要外出。
四目相交之时两人都愣了愣,随后他双眸一亮,立马扬起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容,开心的朝他招了招手,急忙说道:“骏儿回来了,快进来,别着凉。”
沈骏立马加快了脚步朝他走了过去,微凉的风雨被关在了门外,沈骏一拂袖子,对沈承运行了个礼,唤了他一声:“爹。”
“瑜箐你看”,沈承运抬手就把他扶住,随后便招呼在桌案前忙碌的瑜箐看过来,说道:“骏儿回来了。”
“哎呀,骏儿回来啦”,瑜箐立马放下手中的针线,抬头也扬起了笑脸,眼角弯起一轮小月牙,说道:“快来坐坐。”
“爹,适才见你拿着伞”,沈骏忍不住问道:“可是要出去?”
“等你半天见你没来”,沈承运把伞放回了原位,回过头来说道:“我这正准备去找你。”
“娘,你怎么又在缝衣裳?”沈骏来到她对面坐下,这衣袍的颜色一看便知是沈钰的,他问道:“他又把衣裳弄坏了?”
“尘儿刚从战场上回来”,瑜箐垂下眼帘,将衣裳搁置在一旁,温言解释道:“衣裳有破损也正常,左右闲来无事,便想着给他补补。”
“听闻他这次杀了守信跟周桥”,沈承运落坐在他身旁,忍不住打趣道:“但却只破了两件衣裳,比起平日里跟你打闹,这已经算少的了,哈哈哈。”
“是啊,你们此番围剿这么辛苦”,瑜箐给这对父子沏上了茶,笑吟吟的说道:“又立了战功,别说两件,十件我也愿意给你们补。”
“真是出息了”,沈承运不断夸赞道:“听闻你杀了决明还有周桥的徒弟,若曦来信时还跟我夸了你好多次。”
“主要也是仰赖寒大公子帮忙”,沈骏不想邀功,毕竟这两人是他们合力击杀的,所以他便解释道:“还有……还有沈钰。”
“那也得你自己有本事”,沈承运知道他是谦虚,于是他温声道:“若自身没有足够的实力,只怕是有人相助也未必能成功。”
“听闻沈钰受了伤”,沈骏心里还是惦记着沈钰,但他又不希望别人看出他的心思,于是他便做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随口问道:“如今没事了吧?”
“没什么事了”,瑜箐回答道:“只不过回来时染了风寒,这几日应该大好了吧,晚些雨停了,你可以去看看他。”
“那他这几日”,沈骏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一边观察着他们的神色,一边问道:“都一直在派中没出过门?”
“好像是,不太清楚”,沈承运思索片刻,随后回答道:“估计是刚回来太累,再加上病了,这几日我也没怎么见过他,可能在静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