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就是他谁也没能拦下,见殿门被粗暴的踹开,而晏听又是披头散发,怒气冲冲的闯了进来,晏南坤蓦地睁大了双眸,震惊之余,心头随即就涌上一阵暴怒,他当即怒斥道:“放肆!你竟敢……”
话还没说完,晏听就已经来到了周淮身后,周淮依旧佝偻着身子跪在大殿中央,正当他准备回头之时,晏听抬脚就是一踹。
“唔!”周淮毫无防备的挨了一脚,“咚”的一声直直扑倒在地,晏南坤见状惊得瞳孔地震,当即大惊失色,他一拍扶手站了起来,指着晏听愤愤道:“晏无渡!你干什么!?”
听闻动静,门外守着的门生立马冲了进来,晏竹才来到晏听身后,闻声他脚步一顿,耳尖抽动,眸光一沉,随即便转过了身,而野赫也在这一瞬之间,就已经被他召出,横在了胸前。
门生们见状脚步一顿,齐齐而立,紧跟着便整整齐齐的站成了一排,“唰唰”几声,纷纷拔出腰间的佩剑,警惕的指向晏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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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听没空理会身后的状况,周淮还没来的及起身,他就一脚踩在了他的背上,使足了劲,随后手臂抵着膝盖弯下了腰,沉声问道:“解药在哪里!?”
“唔!我,我不知道”,瞧着他身量纤纤,弱不禁风,周淮怎么都没想到他脚劲这么大,被他这么一踩,他感觉自己的骨头都快断了,五脏六腑直接被挤压在一起,简直就快要裂开,他艰难的侧过首,努力的回道:“我没有。”
“没有?很好”,寒光一闪,长鸣应声而出,晏听握着剑柄,朝着周淮的手背猛的往下一插,周淮瞳仁一缩,喉间抑制不住的涌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啊啊啊!!!”
“晏无渡!晏子旭!”呼吸一滞,晏南坤立马绕开桌案冲了下来,他指着两人怒斥道:“你们两个是疯了吗!?”
“我再问你一遍”,晏听毫不留情的直接将剑拔出,鲜血立马在衣袍上炸出了朵朵猩红的血花,周淮的双眸睁到了最大,他脸红脖子粗,紧跟着又是一阵惨烈的哀嚎,可晏听对此充耳不闻,弯着的身子再度低下几分,脚底也不断在施压,他咬牙切齿,一字一字的问道:“解、药、在、哪!?”
“我,我……”,周淮疼得倒吸凉气,他努力的调整呼吸,一张老脸拧巴在一起,每一条皱纹都极深,墨发顺着幅度垂下,轻轻摩挲着他的脸颊,他努力的仰起头,透过墨发的间隙,隐约能看到晏听杀意肆虐的眼眸,可他还是强忍着痛,咬碎了后槽牙,抗议从齿缝挤出:“不知道!”
晏听已经失了理智,可晏海的命如今还在周淮手里,怕他真的会杀掉周淮,晏南坤立马警告道:“晏无渡!你给我退下!”
可晏听根本就不听他的,眼看着晏南坤又往前凑近了一步,晏竹又是一个转身,直接将野赫指向了他,冷冽肃杀的眼神也一并扫了过去,警告他不准在靠近晏听。
“晏子旭!”晏南坤当即愣在了原地,他怎么都没料到,自家的剑居然敢与自己作对,可野赫的剑锋近在咫尺,恐惧使他下意识的微微后仰,稳住身形后,他难以置信的问道:“你是疯了吗!?连我你都敢拦!?”
晏竹对此充耳不闻,置若罔闻,他面无表情,神色冷静,不管对面的到底是谁,他的生死契在晏海手里,他是晏海的人。所以他只听晏海之令行事,他的指令是保护晏听,除非他死了,否则谁也不能靠近晏听。
晏听突然直起了身板,可靴子依旧踩在周淮的后背上,他伸手抓住了周淮的头发,猛的往后一拉,使得他被迫仰起了头,随后又将长鸣架在了他的脖颈上,紧紧贴着他的喉结,他用尽自身最后一点理智,强压着心中蠢蠢欲动的杀意,又问一遍:“我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解药在哪!?”
“有本事你就杀了我”,脖颈微凉,周淮的喉结忍不住颤抖,他一边留心着脖颈上的长鸣,一边努力的看向晏听泛红的眼眸。他笃定十二屿的人不敢动自己,于是便勾起嘴角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讽刺道:“让晏海跟我同归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