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测只是找了一个貌似合理的推测去搪塞宗白衣,反正,宗白衣也无法去求证。
至于那个莫名其妙保护自己的黑袍女人...莫测并不关心,对方是敌是友尚未可知,甩给她一个锅自然也算不上过分。
而莫测不知道的是...
他一语成谶。
整个晚上,盛华大酒店的高空之中,一直矗立着那个身穿黑袍的身影。
确切的说,她是一直在高空中跟着莫测,隐秘的俯视“心魇”的动向,这才在今晚跟踪至盛华大酒店高空...
似是为了不暴露自己,黑袍女人将自己提升到相当的高度,目睹着脚下发生的一切。
从始至终,她似乎很是犹豫,几次欲降落下来,准备出手保住那个年轻人,因为连番的变故又连连止住身形...
“手术刀”于停车场上复生后,她见莫测独自应付强敌,耸起的眉头甚至让脸上戴着的银色面具都微微凸起,她身形飞降,却又见莫测逃入盛华大酒店内。
这个盛华的内部,明显不简单...上次她在高空中跟踪莫测之后,便察觉到这盛华内有至少两名黄级“渎神者”的符源波动。
对情况的未知,让她再次谨慎地停住身形...
她不能冒险,她的存在是不能被发现的,任何一次贸然的行动都会让她有暴露的风险,让她不敢轻举妄动...一旦暴露,后果是她承担不起的。
当然,上次在那个山丘上偶遇操纵钢铁的“渎神者”是个意外,是因为那的确是一场偶遇——她完全没想到,竟然有不是半灵的契约者巧用能力从空中飞行,并与自己遭遇。
好在,虽然和查菲交手,并被对方看到了面具下的相貌,但是那个对手并不是“符源之光”的人,而是“符源之光”的对手——不然,就算是拼上性命,也要就地解决那个操纵钢铁的女人。
因为...不能让“符源之光”的人发现自己!
......她左右盘恒之后,这才退走,并为那次大意之下险些暴露而懊恼许久。
幸好,那名操纵钢铁的“渎神者”的确是“符源之光”的敌人,虽然疑惑自己的身份,但是没有将这件事告知“符源之光”。
其实,这些天她一直跟着“心魇”,无论是莫测被抓进治安署,成功复仇了查菲,还是攻打南部落所在的黑色野马俱乐部,她都在高空中跟踪...每次,在见到“心魇”遭遇生命危险的时候,她都要出手相助,却意外地发现每一次这个年轻的“心魇”都能狡猾地化险为夷,这才让她没有出手。
“心魇”......不能死!
她的目标无疑是莫测,但又不仅仅是保护莫测免遭不测,而是......要抓活的!
隐秘地,在不暴露自己的情况下,偷偷将“心魇”掳走。
因为谨慎,因为不能暴露,她格外小心,她一直跟踪却不敢轻易出手,务求一击成功。
所以......在每次那个灵偶女孩扩散符源,整夜警戒在“心魇”周围时,她不能动手;
每次“心魇”身边有其他的“渎神者”,哪怕只是一名红级的,附身为猫的渎神者在,她都谨慎地放弃出手的机会......
银色面具的瞳孔中,此时正是沿着公路离去的监察署黑色汽车。
面具下的眉头舒展,黑袍女人微微松了口气。
幸好,“心魇”这次又逃得一命,不用自己出手保护了......可惜的是,此时他的身边有一位黄级和一名橙级“渎神者”在,自然也便没有了出手的机会。
她只能在高空中缓缓移动,小心翼翼地跟上汽车。
她有耐心,有近乎无限的耐心......
这是她的使命,是她必须完成的任务,决不能出现任何一丝偏差。
......直到将“心魇”拿下,活着拿下!
黑暗的空中,漫天星斗之下,黑色长袍随风飞舞,露出曼妙身型,远远向着监察署汽车的方向飞去。
“为了...月神!”
飞行中的银色面具自语了一句,声音虽小,语调却是异常庄重。
莫测当然不知道,薇拉队长考虑到他的安全,将小白安排在他身边,将老猫安排去保护骆笙,竟无意中避免莫测遭遇根本无法想象的不测——
对于自己的真实处境,莫测即使奸猾如鬼,也是真的“莫”测啊。
............
热泉市,某栋相当高的建筑,昏暗的房间中。
面容儒雅的中年人缓缓地推了推鼻子上的金边眼镜,继续仰视窗外的夜空。
他虽然不慌不忙,却面色冰冷,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今夜无风,无云,夜空中满是灿烂异常的星斗,显露着宇宙深空的浩瀚。
一直到深夜,没有任何变化。
“看来...冯·杰克曼失败了,没能引来潘多拉的半灵。”
中年人无声叹气。
不过,他并未对此失落,嘴角勾起一个相当阴冷的弧度,转身,缓缓摘下墙壁上挂着的一块赫塞花纹长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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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布之下,覆盖着一个晶莹剔透的水晶球。
水晶球的内部,包裹着一团幽蓝色的水,古井无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