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沧澜低着声音撒娇:“那你跟我回去。”
年轻男子陡然瞪大眼,看看另类战场,又看看百里钊,不可思议道:“你在说笑吗?”
他的目光再次离开木沧澜,转向流风城楼,“我还没……”
后面的话,却未说出来。
“你自己都未想好到底要把他怎样,若真的动手,你定会后悔,”木沧澜劝道,“跟为师回去吧,我们师徒二人或屏居杜门、息交绝游,或名山大川、遐方绝域,一起逍逍遥遥、自自在在的生活不好吗。”
“已经到了这个节骨眼,我不可能走,”年轻男子绷着脸,“让我吃了那么多苦,他就该赎罪!”
木沧澜叹口气。
他其实知道自己劝不回。
璃儿若肯听他的,就不会出现在北鹰。
“流风根本没打算真正出兵,你若真想和他面对面打一架,只能挑明单约,”木沧澜道,“百里钊是个很不错的桥梁,可以利用一下。”
年轻男子皱了皱眉。
“这件事交给我吧,”木沧澜拍拍他的肩,“我去说。”
年轻男子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咬了咬唇,垂下漂亮长睫。
木沧澜走向百里钊。
半盏茶后,百里钊极其吃惊地猛抬双眸:“什么?他是……”
难以置信的目光疾速转向年轻男子,“姞卫民的儿子?”
“正是,”木沧澜道,“璃儿心里的结,不止是姞卫民因为疏于照顾造成的孩子丢失继而被拐,而是这么多年的不寻不觅。”
他微叹一口气,“普通百姓养只小猫小狗丢了尚且找一找、急一急,失去宝贝儿子的大将军却没有任何动静,他怎能不气。”
“谁说他没找,”百里钊道,“据我所知,这些年,姞老将军一直差人私下寻找,却总寻不到踪迹。”
木沧澜若有所思:“这样……”
“姞卫民乃我流风大将,虽非鞍不离身,甲不离背,南征北讨,西除东荡,却也军功累累,地位尊崇,为免节外生枝,被人捉住把柄,即便丢了儿子,也只能暗中追寻,”百里钊皱眉,“他的身份敏感而特殊,不可能大张旗鼓贴告示,弄得人尽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