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锦听得头皮发麻:“怎么全是心机和算计。”
“人嘛,都这样,好像不算计就会死似的,”金暮黎看着他笑,“还是咱们冥界神居简单快活吧?”
“嗯,”易锦立即点头,“这里很好,我一点也不想回去。”
“那就不回去,反正你家只剩一个哥哥了,对你还不怎么好,”金暮黎喝口茶水润润喉咙和嘴唇,“什么时候真正想回去瞧瞧,咱再回。”
易锦看着她笑:“好。”
“啧,打起来了!”金暮黎从点心碟里抓把瓜子,目光重新落在轩辕镜上,“百里钊三天三夜急行军,终于追上,配合百里音尘和百里宸等人的援军出其不意发动攻击。”
易锦连忙倾身去看,惊呼道:“人也太多了!密密麻麻的,都看不到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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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哟我说小锦儿哎,那可是二十多万人的大战场,”金暮黎故意很夸张的大呼小叫,“若把每个人都看清,那得多大的镜子!”
小虎犊使劲张开双臂:“这么大!得这么大!”
似乎不够,又把双臂拼命举高,仰起小脑袋,“大殿这么大!”
易锦被逗笑:“行行,是我笨,你跟雪麒姨姨最聪明。”
因为懂事而存在感最低的鹤鹿儿突然指着轩辕镜脱口叫道:“那人不见了!”
“不是不见了,是隐身了,”金暮黎揉揉他的头,“小法术而已,以后你也会的,且比他正道。”
被摸头的鹤鹿儿心里很甜,笑得很开心:“嗯!”
易锦听出言外之意:“那人修的不是正道术法?”
“正在修炼、尚未飞升成仙的正道术法,哪能在半个时辰里,将几万军兵从一个地方运送到另一个地方,”金暮黎磕着瓜子悠哉悠哉,“只有修魔之人才会丧心病狂,用这种自损自耗的魔道道法。”
易锦很是吃惊:“只听说隐世修仙的,居然还有人专门修魔?”
“嘿,孤陋寡闻了吧,”盯着镜面看厮杀的金暮黎扭头看他一眼,笑嘻嘻道,“不过修魔的人不多,且比修仙之人更隐蔽,平常百姓很难很难很难碰着。”
这么一解释,易锦心里顿时舒服许多,不然真觉得自己像个井底之蛙,乡巴佬般啥啥都不知道。
鹤鹿儿忽然又叫道:“那个是不是善水叔叔?”
金暮黎定睛一看:“我草!”
那个身穿道袍站在战场边缘满脸焦急、东张西望的家伙,可不就是善水。
岐门关没看到他,夏雷国没看到他,以为可以放心了,没想到还是给闻声赶了过来,且好死不死赶上的,是那箭矢满天、刀剑无眼的大型战场。
“真是要命,”金暮黎噌地站起身,将手中瓜子一把撒在桌上,发出哗啦一声响,“锦儿你看好家,我去人界瞧瞧。”
易锦微微垂眸,轻轻说了声“好”。
从岐门关开始,但凡遭受过兵灾的地方,皆是满目疮痍。
金暮黎摇头叹息:“死这么多人,地府又要大忙一阵了。”
鬼卒一累,身体更发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