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漏尽大师深知金暮黎的底细,不会伙同别人做这种事,否则后果他承担不起,”郦慎行一边疾行一边道,“通漾国和琼雨国在两个截然不同的方向,按梦天所述,他们多半来自琼雨国。”
老夫妻俩觉得很有道理,未加反驳。
三人速速赶回院墙旧而不破、很难引起注意的普通民居。
夜梦天正狠狠踢踹躺在地上、头部连脖颈一并被黑布蒙住的皂衣男人:“还不说!还不说!”
郦新桐瞬间变成怒狮,袖子一抖,储物袋里掉出一柄利剑落入手心,直直刺向那人脚踝。
被挑断脚筋的男人一声惨叫。
“说不说?”郦新桐剑尖移动,紧贴他另一只脚,“不说我就把你两只脚全废掉,再挑断你的手筋!”
那人身体哆嗦了一下。
“堂堂紫灵士,万万武者之上,若成了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只能靠爬行活命的废物,该有多少人笑话你,践踏你,”郦新桐直线下降的智商终于回来了一点,“能成为紫灵士,想必得罪过不少人吧?若被他们知晓你没了反抗能力,你说,他们会如何对你?”
男人身体似乎被冰冷寒意侵袭,狠狠颤栗一下。
却仍然死撑不开口。
“那就成全你!”郦新桐厉喝一声,剑尖刺入那人皮肤。
“他们不会伤害他的!”男人终于忍不住高声大叫,竭力阻止,“只是请过去做客,不会伤害他们的!”
“放你娘的屁!”郦新桐一脚猛踹,“你家请人做客是这么请的?”
“他在拖延时间,”夜循谦狠声道,“直接废了他,去琼雨国!”
“不不,我没拖延时间,我说的都是真话,”男人连忙辩解,“我是琼雨国唯一一个修炼到紫灵高阶的散修,因为购买修炼资源,欠了很多银两,成天被债主追索。即将走投无路之下,他们找到我,说肯花大价钱雇佣我,让我找机会接触夜梦天的孩子并带走。只要交给那个会神足通的和尚,任务就算完成。”
“一派胡言!”郦新桐一脚踩住男人腿骨,“若你真是只被雇佣,又如何知晓他们会不会伤害我孙儿!”
“不会不会,真不会!”男人生怕自己小腿腿骨被碾碎,急声叫道,“我听到的!我亲耳听他们商议几句,说只可利用,不可结仇!”
“强掳别人孩子,还想不结仇?做梦呢吧?”郦新桐冷哼,“说,他们是琼雨国哪门哪派?哪座寺庙?”
“哪座寺庙我不知道,但听那意思,老和尚好像是被迫相帮,只不知到底受了什么威胁,”男人的语气有些迟疑,“他们没告诉我哪门哪派,但我觉得……可能是九霄山。”
九霄山?
琼雨国四大隐宗之九霄阁?
一直没说话的郦慎行打了个手势。
夜循谦点点头,道:“梦天,咱们带着他,一起去琼雨国。”
“捆结实点儿,”郦新桐又狠狠踹了一脚才松开,“若发现你有半句谎言,我们就一刀一刀活剐了你!”
男人连喊不敢。
小片刻之后,几人动身赶往西南边鄙之地,从那里进入琼雨国。
为了尽快到达九霄阁,心急如焚的夜家人顾不上休息,风餐露宿跑死三匹不断被长錣铁针凶狠刺臀的铁掌驵马后,才总算到了边境。
云隐云现,晹阳在天。
被浅水灒湿的衣衫满是污渍黦迹,一家三口却无暇顾及,也根本没注意,心思全在两个宝宝的安危上,不知他们有没有被人怎么样。
九霄山离西南边境不远,只有七八十里地。
但两国交界高山林立,山下树林里常年瘴气弥漫,时时引发瘅疬,还有毒蛇等野物遍地横行。
两国曾为高山归属权发生过争议,甚至在千百年间动过几次武力,最后,却因谁都无法在林子里生存,死了不少人,而不了了之。
反正你过不来,我也过不去,谁打主意谁倒霉,不如放那得了。
但不是所有边境线都是连绵高山,靠北这边最末那座山的旁边,也就是琼雨、流风、夏雷三国交界的地方,那里有条长河。
传闻说河里有吃人水兽。
夜梦天没考虑那边。
不是怕水兽,也不是怕引起三国纠纷,而是相比之下,那里离九霄阁较远,不如走南边最末山头快。
边境线上都有驻军,但数量有多有少。像这种发生过争议但谁也奈何不了谁的魔鬼之地,有个几十人轮流看守就不错了。
而且即便只有几十人,他们也不敢靠近林子。时日一久,就不是懒散不懒散的问题,而是来不来、在不在的问题了。
山高岭削,离京几千里,当官都不愿来的鬼地方,谁会老老实实昼夜轮流蹲守?
挣那几个铜板还不够买两壶老酒,蹲个屁。
反正核查都在官员胥吏们的纸上,不在他们腿上,守个鸟儿。
但就是这么个人怕来、鬼见愁的地方,夜梦天却轻易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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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界神居住了四年,他早已修炼到紫灵高阶,下一步,就是天色灵。
如果突破,那他就是整个流风国、甚至可能是整个人界唯一的天色灵尊。
也有人称之为无色灵,无色灵尊。
修炼到极致,便是没有颜色。
打出来的灵气看不见,让人既无法分辨级别,也没有反应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