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对,”呙纲新低声道,“他怎知道如智就一定会遇见我们?而且如智来大光明寺求助时,最迟也应该是秋尽冬初。这中间隔着两三个月,风险岂非太大?”
“妈球儿,”金暮黎皱眉骂道,“这也正是我百思不得其解之处。”
兰尽落道:“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恐怕想走,也不那么顺利了。”
夜梦天望着敞开的三扇大殿门:“做戏给我们看的目的是什么?”
是啊,如果是做戏,那他们做戏的目的是什么?
众人一边警惕,一边思索。
“拖住我们,”金暮黎、呙纲新忽然同时道,“用假的拖住我们,而真的凶兽兽骨已经运走!”
说了同样的话,两人不由惊讶地互视一眼,之后笑了起来。
然而想到真的已被运走,笑容都倏然敛起,骂道:“糟了!”
话音刚落,未及身动,大殿里便传来一阵阴笑声。
獠牙面具男人跨出门槛,抬头望向五人立身之处,“不知今夜竟有贵客驾临,莘某有失远迎。”
“姓申?”金暮黎瞧着他的那只猩红眼,正好以高高在上的位置睥睨俯视,“阁下尊容如此奇特,莫非是申公豹的万代后人?”
相貌被当众嘲讽,獠牙面具却丝毫未恼,不疾不徐道:“长公主说笑,在下乃莘莘学子的莘,并非申公豹的申。”
“哦?”金暮黎顿觉此人深不可测,定是极其难缠的主,“如此说来,阁下定然博学多才,精通数学星纬、兵家韬略,以及那个、那个……”
她竟忘了词,卡住。
夜梦天低声提示:“捭阖之术。”
“啊对对,捭阖之术,”卡得这么明显,金暮黎便没打算遮掩,“对不住,一时脑抽,卡住了。”
獠牙面具哈哈大笑,猩红眼眸中多了一丝兴味:“没想到长公主如此率真。”
“呸,什么率真,你直接说本殿蠢就得了,”金暮黎抬抬颌,“我说,莘将军,既已面对面,就不必再藏着掖着,都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那棺材里装的是什么?”
獠牙面具笑容倏敛:“你怎知本将身份?”
金暮黎心道:我特么又不瞎。
嘴上却嗤笑:“若非将军,谁能配那么好的战靴?”
莘将军垂眸。
之后微微侧头瞟了眼棺材:“兽骨。”
莘将军回首看她,“想必长公主殿下早已将凤栖城的事,报给了流风国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