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他刚才说不喜欢我!”年江春使着劲一把挣开,指指自己,指指立在门口的颀长背影,“小爷我可爱又标致,哪里配不上他?”
“只凭这声小爷,你就配不上他,”兰尽落不急不慌,赶在她发飙前接着道,“你自称小爷,难道他是你娘子?”
“呃……”年江春语塞,“这个……嘿嘿,只是说着玩而已!”
“你觉得好玩,男人却受不起,”兰尽落帮憨货续话,“何况锦公子本就名花有主,是个有未婚妻的人,你夺人所爱,将他强行请来,他当然着急郁闷不高兴。”
“未婚妻?哪个?”年江春疑惑,“不会是那个眼睁睁看我将人带走、却一声不敢吭的无用女人吧?”
一声不敢吭?
无用女人?
谁?
金暮黎?
兰尽落忍不住哈哈大笑,装出来的温文尔雅几乎全军覆没。
“笑什么笑?”年江春照他小腿踢一脚,“难道我说错了吗?若真是他未婚妻,为何当时连个屁都不敢放、任由我将人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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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她没用啊,哈哈哈……”兰尽落笑得就差前仰后合使劲拍桌子了。
昱晴川看着二人,忍不住跟着乐。
待三人想起易锦,门口已不见了人,年江春大惊追出呼喊连问,才知他是去了茅厕,竟狠松一口气。
想了想,忽又折回看着昱晴川:“你刚才说的什么金庄主,就是他的未婚妻?”
“嗯,金庄主,她……”他顿了顿,瞅眼兰尽落,“就是那个……没用的女人……”
兰尽落又想笑,还想拍大腿。
年江春愣了愣,有些懵:“难道她这庄主身份,其实是个傀儡?”
“嗯,”兰尽落不笑了,强忍嘴角抽搐,郑重其事地点点头,“算是给你猜中了,她就是个任人摆布的没用傀儡。”
“难怪,”年江春轻嗤,“我就说嘛。”
兰尽落开始胡诌,拖着她瞎聊。
因为猜测易锦这会儿可能并不在茅厕,而是被金暮黎带走问具体情况了。
事实也正如他所想。
易锦此刻正和金暮黎在一起。
区别是,问话之前,先亲个够。
而这次,是金暮黎被压在屋脊上。
“姐姐……黎……暮黎……阿黎……”易锦吻着她,胡乱唤着,显得有些焦躁。
金暮黎察觉到他的不安,一边轻抚他的背,一边温柔回应,完全没有之前她主动进攻时的狂热与激烈。
易锦濒临崩溃暴走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停止亲吻时,疲惫地将脸贴在她颈间:“姐姐……”
金暮黎原本缓慢抚背的手移到他颊侧:“怎么了?”
她的声音很低柔,“发生了什么事?”
易锦的手从她肩头挪到颈侧,想将她搂得更紧,却因身在屋瓦上,怕弄出动静,而就那么停搁着,半晌才哽咽道:“姐姐,我好怕,锦儿好怕,锦儿不知该怎么办……”
他的声音里充满彷徨与无助,好像快要迷失的羔羊,找不到回家的路。
金暮黎不由侧脸吻吻他的额,带着心疼安慰道:“锦儿不怕,无论发生什么事,姐姐都会陪着你。即便有些东西无法帮你分担,我也会和你一起想办法。”
眼泪终究还是流了出来,湿了金暮黎的脖颈。
金暮黎微微抬起身,单肘撑着,扳住他的脸对着自己:“锦儿,到底发生了什么?”
易锦黢黑的眼珠湿漉漉,连同如墨睫羽:“姐姐,我……”
他咬咬唇,才将心中恐惧和矛盾如数倒出,包括夜梦天的话,也一句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