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居然是蓝灵士,吓死老子了,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金暮黎一声呼哨。
五人没跑多远,便被两名身着黑色夜行衣的青年男子挡住去路,不由分说,展开厮杀。
易融欢瘫倒在地,因那一刀而再度绷紧的神经,全部放松下来,一丝不剩。
易锦却扑向金暮黎,抱住她时眼泪直涌:“姐姐!”
金暮黎的身体不再那么僵硬,反因虚脱而有些软,她没有推开易锦,任他像抓住救命稻草般牢牢抱住自己,右手执鞭不动,左手却拍拍他后背:“不怕。”
亲身经历灭门惨案,又被易融欢带着奋力逃亡,他难免心神不稳。
没有依靠,易锦原本表现得很坚强,可一看到金暮黎,便不知为何,立马满肚子委屈,眼泪也是说掉就掉。
此时被她单手回拥抚慰,那委屈就更如彻底打开的闸,眼泪汹涌得像无尽海水,绵绵不绝,没有止的趋势。
金暮黎是那种你硬她更硬、你软她便软的人,易锦满身伤痕地抱着她哭,她哪里能狠心下手,推开这个相貌酷似义弟的少年?
易融欢本不觉得自己孤零零,易锦抱着别人哭的样子更是让他觉得丢人,可见二人一直站着相拥不分开,忽然就有些不对劲起来。
那小贱人明明生得贱,却好命遇上金暮黎~~当然,遇到金暮黎本也不是什么好事,但诡异之处就在,她不仅出手救了他,还只对他一个人好。
小主,
这他妈的就有点令人嫉妒了。
而今晚之事,就更如见了鬼。
后半夜的,人人都正沉于梦境,这女子却在城外蹓跶不睡觉,好像专门等着救她小情人似的,哎哟我草!
虽然连同他也一并救了,可这会儿看两人相拥的样子,还真是有点碍眼。
这么死抱着不放,是故意反衬他孤家寡人还是怎么的?
“哭哭唧唧,像什么样子,”他忍不住嘀咕几句,没敢太大声,“还是男人么!”
易锦身体微微一僵,想到自己把眼泪鼻涕糊在了金暮黎衣服上,连忙退出她的怀抱,用那脏破不堪的袖口将整个脸庞胡乱擦拭一番:“姐姐,我、我……”
说着说着,头就低了下去,眼睛盯着自己脚尖,“对不起……”
湿漉漉的温暖一离开,金暮黎便觉胸前又一片空空凉凉,看看他有些发红的耳尖,再看看他身上被撕下几圈后露出小腿、更显破烂如乞丐的单衣,道了句:“你是跟你的鞋面说对不起吗?”
易融欢没忍住,噗嗤笑出声。
易锦更加窘迫,潮湿的脸颊更红,半晌才又头也不抬地重新扑进她怀里,低喃般道:“姐姐……我以为自己死定了,以为再也见不到姐姐了,没想到……”
没想到她就像踏云而来的神仙般从天而降,及时救他于危难,“谢谢姐姐来救我,救锦儿于刀山,于水火。”
金暮黎抚了抚他的脑后发:“先上药。”
说罢便将他推开。
易融欢心道还是这女人最实际,不像那小子傻头傻脑的只知道抱着人哭。
不过,当他看到金暮黎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瓷瓶、瓶里药粉颜色也和给他那瓶不同时,便忽然产生一种有猫腻的感觉,憋了半晌,还是问道:“金副阁主,怎么我用的那个是白瓷瓶白药粉,锦儿弟弟用的却是黑瓷瓶黑药粉?”
金暮黎毫无反应,根本不鸟他。
这家伙死爹死娘死全庄,却像没事人似的,一心只为自己小命儿着想。
从现实角度出发,这种做法很明智;但从私人感情方面来说,怎么想,怎么觉得渣,比她还无情。
易锦也注意到了两者的不同,但见金暮黎不理易融欢,便有些拿不准自己若开口,金暮黎会是何种态度。
这般犹豫着,嘴唇便是微微开合几次,最后竟什么都没问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