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转小雨,细密的雨幕连个缝隙都没有,好似在肆意宣泄着什么,雨幕漫长,但时间很快很短,一个多时辰不到,沈蝉几乎没有了呼吸。
李叔夜的心也跟着停了一拍。
门被人轻轻推开,李玉蓉差点被门槛绊倒,她看着酒坛和冷下去的水,刚止住的泪水又决堤而出。
明明一切都好起来了,家里挣了钱,秉元秉煜去学堂念书,秉志在县里学武,大哥的亲事也定了下来。
李叔夜冷声道:“出去。”
李玉棠看了看门外,又仰头看了看李叔夜,最后缩进他怀里,看着沈蝉。
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只记得醒来时,娘也醒了,说了一些她听不懂的话。
沈蝉睁眼的一瞬间是极其迷茫的,她看着陌生的房间,还有李叔夜,除了打量还有戒备。
后者欣喜的神情冷了下来,眼底似乎酝酿着风暴,他在等沈蝉开口。
屋内静了半晌。
“李叔夜?”沈蝉没觉得自己有哪里不舒服,但系统确实一把鼻涕一把泪说她死了很久了,说不定尸体都臭了。
李叔夜的呼吸重了重,“沈蝉?”
沈蝉一开口全是国粹,“那撒比系统,我说我有病,它非不信……”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几乎是手足无措的看着红了眼眶的李叔夜,“别……别吧,我还没死了,哭丧晚几年再说。”
“你有没有……”后面两个字李叔夜没有说出来,他长叹一声,“算了。”
沈蝉刚想起床,这才发现自己没穿衣服,还有满身的酒味,她“卧槽”一声 ,“我掉酒缸里了。”
桌上装睡的李玉棠没忍住,闷笑出声。
李叔夜正好把她拎出去。
在门口或蹲或站的几人猛然起身,虽然早听到了屋内的动静,但直到李玉棠点头的那一刻,几人吊着的心才彻底坠地。
李秉昌看着李叔夜,问出了所有人心里的好奇,“爹,你的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