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珍珠,娘的珍珠,你要是出事了,娘可怎么办。”
珍珠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一个温柔的女子抱着她哄,还没醒过来一会,头昏昏沉沉的,又昏迷过去。
再次醒来,已经是夜里,珍珠伸手动了动,发现自己的手被人紧紧握住,扭过头,是半梦半醒的时候看的的那个女子。她好像说,是自己的娘?
“珍珠,你醒了!”可能是感受到珍珠的注视,那个女子惊醒过来,看着珍珠的眼睛里满是惊喜,伸手去摸她的额头,“你可算是醒了过来,娘都害怕你再也醒不过来。”
女子说着说着,眼泪就落了下来。珍珠又只好安慰眼前的女子,用手帮她擦着眼泪,好一会她才止住。最后在珍珠的提议下,上床搂着她一起休息。看着紧紧抱住自己的女子,珍珠小小的脸上又是心疼又是不解。
当那女子温软的双臂轻轻环抱住自己的刹那,珍珠只觉脑海中,往昔的记忆如潮水般汹涌奔腾而来。她终于记起了一切,眼前这位温柔的女子名叫何绵绵,而自己,正是她的女儿珍珠。至于姓氏,她的生父乃是甄远道,可自己却未随甄姓。在之前,珍珠每次问这个,何绵绵都会抱着她哭,久而久之珍珠再也不问了。
不过这场高烧过后,她的思绪竟前所未有的清晰,瞬间便洞悉了其中缘由。娘亲是甄远道养在外面的外室,如此身份,自是不便让自己随了父姓。
回想起此番发烧的缘由,珍珠的眼眸中不禁泛起一丝黯淡。前天夜里,甄远道匆匆前来,面对何绵绵时,他的神情冷漠而决绝,告知她往后自己不会再来,还打算将她们母女二人送到自己一位故交家中安置。
何绵绵听闻,顿时如遭雷击,当下便抵死不从,苦苦哀求。可甄远道心意已决,不顾何绵绵的悲泣,决然转身离去。
自那之后,何绵绵便陷入了无尽的悲痛之中,哭得肝肠寸断。她已是成人,两日里不吃不喝,身体虽也虚弱,却还勉强支撑得住。可珍珠不过是个年仅四岁的稚童,如何能经受这般折腾?而且珍珠见娘亲伤心欲绝,心中虽害怕,却也懂事地想要照顾她。她费力地搬来柴禾,想要烧些热水为娘亲擦擦脸。怎奈年纪太小,力气不足,非但没能顺利烧好水,反倒不小心将自己的衣服弄湿。何绵绵沉浸在自己的哀伤里,丝毫未曾留意到珍珠的狼狈。珍珠害怕娘亲更加担忧,便什么也没说。于是待何绵绵终于从悲痛中缓过神来,察觉到女儿的异样时,珍珠早已烧得满脸通红,陷入了高烧的迷境之中。
“娘亲,爹爹不要咱们了,他有自己的家,咱们也不要爹爹了好不好?珍珠会一直陪着你的。”
珍珠摸着何绵绵的侧脸,看着她睡着了仍旧皱成一团的眉心,轻轻的帮着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