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心痒痒的,被他攥着不放,心烦意乱,一时恨极了这个狗男人四处拈花惹草,一时又因他低下头任打任骂的态度而心软,蓦地低垂眼帘,不说话了。
池以蓝趁机劝道:“别听这些旧账了,你听了又难过,况且……你也知道我不是什么善类,除了你,我哪里还有多余的真心付给别人。说到底,那时候我以为你出国去找真爱,气不过,所以才故态复萌。”
“你不守男德。”她抬眼一瞥,冷声说。
“是。”
“你朝三暮四。”
“……是。”
“你不干净了。”她说着又摇头,“不对,你从一开始就不干净。”
“……”池以蓝无可反驳地任她指摘,低声承认,“是。”
“你这样的人要和我结婚,还有很长的路得走。”她一本正经地训他。
池以蓝没有二话地颔首说“知道”。
“你自己好好反省一下吧。”顾平芜说完,毫不客气从他掌心里把手抽走,起身走了。
顾平芜回到书房画图,到中午池以蓝上来喊她吃饭,也是兴致缺缺的样子,下去之后,没吃几口就准备离席。
池以蓝被冷落了好半天,这回终于忍不住,起身追了两步,把人从身后抱住了。
“你要我怎么办。”他声音低哑,很委屈的样子,“我在改了,宝宝。”
顾平芜哪听过这么肉麻的称呼,一时疑心是不是自己耳朵出了毛病,又羞又急,只觉那俩字和着呼吸直往耳朵眼儿里钻,忍不住扭头躲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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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精神出问题了?少乱喊!”
“只要你别难过,让我喊什么都行。”
“松手,别和我胡搅蛮缠……”
“那你别和我冷暴力。”
顾平芜放弃挣扎,手覆在腰间紧箍的臂上,叹了口气说:“池以蓝,你听听你现在说话的语气,像不像个巨婴,你还要点脸吗。”
“家都散了,要脸有什么用。”
顾平芜这下是彻底没办法了。
可紧接着,她也意识到池以蓝的变化之大——要是搁在六年前,不,就算搁在他们六年后刚刚重逢的那会儿,池以蓝也不见得会这么放下架子扮猪吃老虎,摆出一副撒娇卖蠢的傻样。
从哪一刻开始,在她面前,他无所谓自己的自尊、身段,只要她给个好脸他就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