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耕强压着怒火,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稳。

可微微颤抖的声线还是泄露了他内心的愤怒:“这位记者朋友,你们只听了患者家属的片面之词,就轻易下结论,这是非常不专业的行为。患者送来时,心脏骤停、呼吸衰竭,多项生命体征急剧下降,我们医护团队从入院那一刻起就争分夺秒地抢救,每一个治疗步骤都严格按照规范执行,病历上都有详细记录。”

他的目光坚定地直视着女记者,仿佛要穿透她的质疑。

女记者却不依不饶,往前一步,眼神中透露出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执着:“可家属说你们抢救不及时,而且治疗方案也有问题,这又该怎么解释?”

秦耕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无奈,随后又恢复坚定:“从患者被推进抢救室,到用上各种急救设备,整个过程不超过三分钟,不存在抢救不及时的情况。至于治疗方案,我可以明确说,这种病情,再好的方案也是白搭。”

这时,另一名男记者从一旁快步上前,插话道:“医生,既然你们问心无愧,那为什么家属还是不满意呢?是不是在沟通方面存在问题,没有让家属充分了解治疗过程?”

秦耕深吸一口气,胸口剧烈起伏,努力平复着情绪:“在治疗过程中,我们多次和家属沟通患者的病情及治疗进展,也告知了他们存在的风险。但患者病情恶化太快,我们实在无力回天。现在家属情绪激动,我们理解,但他们这样闹事,不仅干扰了医院正常秩序,也对其他患者不公平。难道因为家属的不理解,我们就该被这样污蔑,其他患者就该被耽误救治吗?”

然而,记者们似乎并不打算相信秦耕的话,他们交换了一个眼神,依旧用各种尖锐的问题试图从他的回答中找出破绽 。

男记者撇了撇嘴,满脸不屑地继续发难:“医生,你说的这些都只是一面之词,谁知道是不是真的。说不定你们就是为了推卸责任,故意把病历写得这么详细。”

秦耕的脸瞬间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愤怒,大声吼道:“你们这些记者,不做深入调查,仅凭患者家属的几句话就妄加揣测,这是对我们医护人员的污蔑,更是对新闻行业的亵渎!”

女记者也提高了音量,针锋相对:“我们是在为受害者发声,要是医院没问题,为什么怕我们报道?”

现场的气氛愈发紧张。女记者说的这句话,很多围观者都是赞同的,“对呀,既然你们说医院没问题,那你们怕什么?”

就在双方争得面红耳赤之时,人群中突然有人小声嘀咕:“这不是秦耕吗?院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