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安心地回宫便是。”
弘历自是察觉到年世兰心中不解,只是出言宽慰了一句。
年世兰会意,想必今晚两人相见,弘历亦是作了万全的安排,她不再追问,转身离去。
片刻后,弘历肩头多出了一只手,他只转身甩开,但不想自己的手却又被捉住。
“严禄,撒手!”
严禄摁住了弘历脉搏,弘历一时挣脱不了,只低声怒斥。
“我在宫门外的算命摊上,跟算命先生学会了看手相,我这就来帮你瞧瞧,你这命线是有多短。”
严禄捏起弘历的手,强行摊开他的掌心,正要细看,却不料弘历另一手的掌风应声落下,严禄轻巧躲过,手便随之松开了。
但他却仿佛来了火气,又上前扣住弘历肩头,两人扭打一处。
最后严禄竟是如老藤缠树一般,缠在弘历身后。
弘历动弹不得,严禄也同样无法抽身。
两个人暗自较劲了数次,又如往常一般互不相让,只能保持着这诡异的姿势。
“我的爷,我的主子,求求你惜点命行不行?她是皇上的女人,她是你的庶母。你可以不管她的死活,但你也不顾及自己的命了?”
弘历闻言,忽然心中一惊,浑身泄气,只沉默着不再僵持。
严禄见主子似是听进了自己的话,松开了手,叹气苦口婆心道:
“这就对吗,孰轻孰重,奴才相信您一定能分清。若你一时难忘,不如多看看身旁的女子,我看华妃帮您挑的那些个贴身婢女就个个很好,你新收房的那个婢女就很不错,温良贤淑。比嚣张跋扈的......女人,好了去了。”
“你喜欢就送你了。”
弘历起身,神情不耐,不想再多听一句,抬脚便走开了。
小主,
赵喜早已等候在一旁,转身之际又与严禄无奈地对视了一眼。
***
回宫的一路上,年世兰心中盘桓着纷繁杂乱的思绪。
弘历利用自己,起初她是有些生气的,甚至在没有立刻等来弘历解释的情况下,她甚至愤懑地想过暗中教训他。
但眼下弘历与自己一番倾心交谈之下,自己却又一次心软地要帮他。
到底是自己耳根子软了,还是弘历这小子步步为营,叫自己无法拒绝。
想到此处,她又觉得自己仿佛被攻了心,被这小子拿捏了,忽的又气恼地扯了扯丝帕。
而身边的颂芝一路也是欲言又止,见主子此时神情似有不快,还是小心提醒道:
“娘娘,恕奴婢多嘴,这四殿下行事总是冒失,虽娘娘心下坦荡,但难保四殿下对娘娘有旁的算计,奴婢只是担心,担心四殿下,来者不善,会拖累娘娘名声。”
颂芝说的隐晦,但想必娘娘也能明白自己话中所指了。
“哼,本宫自然知道他狼子野心,不过他对本宫亦是有旁的用处。眼下只要他不损害年家和本宫的利益,本宫顺应着点,日后也更好为自己所用。”
颂芝却是皱眉微愣了一念,到底主子说的与自己说的是同一件事吗?
“娘娘,奴婢是说,这四阿哥恐怕是冲娘娘而来......”
“好了,好了,本宫心中有数,不必多说了。本宫有些饿了,等下回宫给本宫做些吃食。”
年世兰只觉心烦如麻,不想再细究了。
颂芝只好闭上嘴,不想再惹娘娘心烦。
“娘娘,宵夜用些酒酿圆子,再加一碟绿豆冰糕如何?”
回到了清凉殿,颂芝来请示华妃安排宵夜膳食。
“怎么今晚没有本宫爱吃的牛乳燕窝了?”
“今日事忙,是奴婢疏忽禀告了,皇后下令缩减宫中开销,例菜减半,往后这燕窝只能两日供应一份了。就连宫人每日的绿豆汤都没了。”
颂芝嘟囔着嘴,满脸不忿,自己缩衣节食倒是无所谓,可娘娘向来娇贵,正是靠着这些精细吃食用度养的如此贵气娇美。
“呵,是沈贵人提的好主意吧?”
年世兰满眼兴味,原以为自己改变了前世诸多事情的走向,原来却还是改变不了那些害人之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