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世子今日来所为何事?”
叶孤清语气冰冷,显然很不悦。
魏澜舟虔诚道:“这几日府里发生了许多事,家母一时糊涂做了错事,委屈了溪儿。女婿今日登门是来诚挚道歉,望岳父,岳母还有溪儿能够原谅。”
“错事?”叶孤清冷哼。“囚禁,杀人,在世子眼里只是区区错事?”
魏澜舟没说话。
叶孤清继续说:“叶家自认寒门,比不得国公府。当初是国公夫人拿着婚约来叶家上门提亲,叶某是信守承诺之人,老国公虽仙逝,但必要守诺,所以才将二女儿嫁给你。可身为夫君,你是怎么做的?将刚成亲不仅的溪儿送回魏家老宅,一待就是半年,你可曾想过她会害怕,会难过?在你母亲为难她时,又何曾想过为她遮挡一二?夫妻本是一体,你是她的夫君,可有一次是护着她的?”
是啊,在这些方面,魏澜舟自认确实做的很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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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无法辩解,只能愧疚的垂下头。
叶孤清见魏澜舟一言不发,更生气,但碍于对方毕竟世子,深呼吸,压下不断上涌的火气。
宋氏忙打圆场,缓和气氛。
“世子,你母亲确实做得太过分,我们叶家虽不是侯爵之家,但女儿也是金贵娇养出来的。她入国公府一年多,虽未替你生下一儿半女,但也是夫妻情分一场。她昨晚哭着回来时,人都憔悴许多,我这做娘的,也很心疼。”
说完还不忘看向站在旁边的女儿。
“叶家虽是寒门出身,但从未出过关媳妇禁闭的事,还有那场大火,你母亲为何要对外声称溪儿生死不明?这到底用意?如今想来倒是遍体生寒。”
叶溪惊诧的望着宋氏。
昨天晚上还糊涂的很,一直十分抗拒她与魏澜舟和离。
如今怎么突然转变了?
难道是良心发现,开始心疼叶寒溪这个女儿?
只听宋氏又道:“不过,这夫妻之间哪有一帆风顺的,如果你母亲少管些你们夫妻之间的事,这日子也不是不可能过下去,你说是吧。”
果然!
叶溪无语翻白眼。
“母亲这是要逼女儿去死吗?”
宋氏一惊,怒呵:“懂不懂规矩,老夫人,父母健在,什么死不死的!”
叶溪冷笑,眼里满是失望。
“昨晚女儿已经将事情说得很清楚,他们国公府为了名声不受损,为了魏澜舟的前途,压根不想休妻!那群杀我的人还被压着,状纸上的墨迹都还未干透,您就要说和,母亲,在您眼里叶家的名誉竟比女儿的命还重要?”
“宁拆一座庙,莫毁一桩婚。就凭你,能攀上魏国公府这样的高门,已是万幸。若真和离,谁以后还敢娶你?”
叶溪咬紧后槽牙道:“没有娶,便不嫁!谁说女子就一定要嫁人?”
“胡说!”
宋氏气极起身指着叶溪的鼻子怒吼:“你……你就是扫把星,不仅克死我的儿子,还这么气我!为了你,我可没少费心!”
又是这句话。
叶寒溪明明是宋氏的亲生女儿,为何待她如仇人一般?
“够了!”
叶孤清愤怒拍桌子,吓得宋氏立即闭嘴。
“竟扯一些陈年往事,还有外人在,成何体统!”
说完看向一直没说话的魏澜舟。
“既然世子今日亲自登门,那作为长辈也开门见山。我们叶家自认高攀不上国公府,所以自请毁婚,请国公府放溪儿离开,还望世子亲自写下和离书,从此溪儿与世子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果然。
魏澜舟痛苦失笑,抬头望着神情冷漠的叶寒溪,心口像被千万根在扎,痛得难以呼吸。
“是你要和离?”
叶溪抬起目光与他对视,笃定回答:“是。”
“你对我竟无半点眷恋?”
“我曾说过,我要的是平等,你想让我将你放心里,但前提是,你也必须这么做。”
魏澜舟急道:“你怎知我未曾将你放心上?”
“是吗?”
叶溪满不在乎。
“放了如何,没放又如何?你本就是个薄情的人,何必装作深情。与其望着我,不如看看身边人。”
魏澜舟感觉全身力气被抽空,跌跌撞撞坐回椅间,失魂落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