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流萤冷下脸,手里的扇子摇得飞快,额前刘海被扇得直飞。
实在忍不住呛道:“严格说起来,我与你只小半岁,别仗着一幅大我好多的样子在这里摆谱。你父亲不过是一个尚书,你们叶家与国公府结亲,那是高攀!你竟不知好歹,在这里胡言乱语,还敢说婆家的不是。京城谁不知道,魏世子风姿卓越,长相俊美,是京中难得的少年郎,得了便宜还卖乖。”
此言一出,亭里众人脸上表情各异。
有观火的,有忍着笑看好戏的,可章言瑾的表情却十分古怪。
窃喜,暗爽。
这两种表情怎么会在她脸上出现?
叶溪沉默的悄悄审视着章言瑾,在蒋流萤看来就是理亏。
于是得意的咳嗽两声。
”是,我是得了便宜,但不是卖乖。”叶溪平静回答。“自古女子生存艰难,古礼妇女有从三,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在家做姑娘时,必须听从父母与兄长的话,等出了嫁又必须听丈夫和婆母的话。国公府人丁凋敝,婆母想早日为国公府开枝散叶,是情理之中,至于我这个正妻的意见,重要吗?”
亭里众人谁人不知,国公府的两个侍妾皆是叶寒溪被送到梨县里所纳,魏国公府压根就没把她放在眼里。
蒋流萤也没什么坏心眼,只是急脾气,但凡火气上来,就不管不顾。
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向众人道:“好了,日头升起来也有些热,但离吃席的时间尚早,不如姐妹们去旁边的院子里玩投壶或者品酒如何?”
“那自然是好的。”
不知是谁应了一声,众人也都附和。
于是都起身跟在蒋流萤的屁股后面一前一后离开凉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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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人走完后,烟霞才敢上前,小声嘟囔:“这蒋二小姐脾气真大,完全不顾小姐脸面。”
叶溪轻笑:“本来就没脸,有什么好顾的。只是她身边的章言瑾倒有些奇怪。”
“章小姐?章小姐怎么了?”
烟霞扶着她慢慢往外走。
“她好像刻意在针对我,并且很关注国公府。”
“啊?”烟霞震惊。“这章小姐父亲是蒋丞相的门生,所以她们二人从小便认识,更是闺中密友。会不会是因着蒋二小姐的原因,才对小姐有敌意啊。”
“有可能,但有点牵强。”
叶溪头疼,借着烟霞的力跟在大部队后面。
绕过游廊再往前走跨过一个院子,就看到一座依山而建的院子,院子周围全是参天大树,遮挡着太阳,院子里自然也凉快。
因着不想与前面人攀谈,叶溪走得极慢,边走边看,欣赏风光。
古代的官宅都极大,而且大得离谱,就光从池塘走到别院就估摸都花了大半个小时。
脚下的路虽铺了光滑的石头,但走得时间长依旧会疼,远远瞧着那些人全进了院子,也没人关注她。
于是让烟霞找了处安静隐蔽的台阶坐下,打算歇一下。
周围都是参天大树,树林间还有唧唧喳喳的鸟叫,偶尔微风拂过,甚是惬意。
烟霞蹲在旁边正用帕子细心替她擦汗。
“少爷,这,这不行,小姐知道了会打死我的!”
安静的林间突然传来女子的求饶声,带着浓浓的哭腔与哀求。
“你怕什么,那丫头再厉害也得听我的,被本少爷看上是你的福气,还敢推三阻四,小心我让管家给你重新发卖了!”
说话的男子声音听着年轻。
少爷?
在这蒋府里能被称为少爷的,怕只有蒋丞相的长孙蒋鹤!
小姐?
难道被强迫的丫头是蒋流萤身边的?
古代少爷想收丫鬟做通房倒不奇怪,可这丫鬟可是亲妹妹身边的人,他怎么下得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