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家靠不住,恐怕叶家也靠不住。
这样的闺阁女子,若想为自己争口气,真的很难。
“且等着呗,既然他们不急,咱们也不急,况且,待在老宅也没什么不好,至少可以安稳睡觉,也不用愁吃喝,更没气受。”
见自家小姐如此淡然,烟霞着急。
“可是小姐,您好歹也是魏国公府明媒正娶的少夫人,一直待在这里,指不定京城里的人会怎么议论您,您就一点也不委屈吗?”
“委屈有用吗?”
叶溪将温度适好的茶一口饮尽,纤细白嫩如葱白的指尖不停把玩着杯子。
“你都说了京城里的人会议论,难道这件事只关系到我吗?既然他们两家都想舍了这脸面,我又何必上赶子帮他们捡起来,吃力还不讨好。”
上赶子捡脸面?
烟霞忽然明白,舒心一笑,欣喜道:“世人常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次落水小姐虽然生了一场病,但人却聪慧不少,奴婢都没想到这层,还是小姐聪明。”
聪明?
叶溪尴尬一笑。
这不就是最简单的人情世故吗?也能扯到聪明?
以前的叶寒溪到底是有多笨,以至于从小一起长大的丫头都这么说?
“对了,小姐,因为今日要爬山,所以奴婢提前给您准备了一双爬山的鞋,您要不现在就换上?”
烟霞边说边起身从旁边的衣箧里找鞋子。
可没翻多久,脊背猛得绷直,似乎有些紧张。
“怎么了?”她问。
“鞋,鞋子不见了。”烟霞声音发紧,似乎还带着哭腔。
果然还是个小丫头,遇到一点事就开始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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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至于,没鞋子就算了,我脚上还有一双呢,就穿这个爬也行。”
“那不一样!”
烟霞从衣箧里探出头,眼睛红肿的像只小兔子,让叶溪忍不住怜惜。
真是要命,果然是三十岁的心态,看到小丫头哭,就止不住心软。
她笑笑:“怎么不一样 ?反正都是鞋子,哪有那么娇气。”
“小姐脚上穿的是软底鞋,平日里在院子里走走路不累脚,可是山路崎岖,路上还有很多石头和枯枝树叶,走得时间长,容易伤到脚。奴婢明明记得将鞋子放箱子里了,怎么会不见呢。”
原来如此。
叶溪垂目盯着脚上的藕荷色绣荷花鞋子,难怪这么舒服,原来不适合走路。
“不过一柱香的路程不会太难,放心,你家小姐皮实的很,不过这箱子你是什么时间收拾的?为什么这么确定一定放了?”
烟霞道:“奴婢前个就收拾了,昨日您让奴婢去打听观音庙的情况,奴婢觉得您是担心许嬷嬷会报复从中使绊子,所以昨个晚上睡觉前又仔细监察了一遍,确定是放了鞋子。”
“也就是鞋子消失到现在还没有多长时间,今早嬷嬷们搬行李的时候你可在旁?”
“奴婢本是在旁,可郑嬷嬷说山上湿气重怕您又受凉,所以让奴婢去拿一件披风带着。来回很快,没耽误多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