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水加热,换上红心铁观音,倒水、沏茶,用茶夹夹取茶杯放在萧悦宁桌前。
萧悦宁视线一直落在朱婉清的泡茶动作上,暗暗点头,这份优雅和从容,就算在京都那些被称作人中龙凤的青年才俊中,也不多见。
都说朱家老三靠着和朱沫的亲密关系,鸡犬升天,但若是没点能耐,烂泥能扶得上墙吗?
两人嘘情问暖一阵,萧悦宁切入话题:“阿沫和清颖什么时候开始的?”
看起来很随意,就好像在聊家常似的,听在朱婉清耳朵里,心里却莫名一紧。
半晌才说:“应该就最近吧。”
萧悦宁轻叹:“青梅竹马,能走在一起,倒也真是让人羡慕。”
朱婉清神情幽幽,说:“阿沫在乡下的时候,收养他的老中医已经很老,当时就是清颖照顾着阿沫长大,说是她一手带大可能不大合适,但我想,应该差不多。”
“哦?”萧悦宁露出感兴趣的神色。
“在幼年差一两岁就差很多,女孩子相对也会早熟点,可能在我和伯母所处的环境里,很难理解大一两岁的小孩如何带另一个小孩,但如果我说一件事,伯母可能就信了。”
“婉清你说,伯母听着呢。”
“清颖上学的学费都是靠她自己打小工捡破烂挣来的,学校放假期间,最多时一天同时打三份工。”朱婉清声音放缓,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意味。
或许,如果可以,她更愿意陪伴那个人长大的是自己。
她不知道的是,在另一条时间线,她同样也带着朱沫走过一段最艰难的时光。
“嘶——”萧悦宁不由倒吸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不禁带着敬意。
实际上,勤学俭工的人多了去,只不过在她们这个阶级就算看到了,也只会看到他们肮脏龌龊的一面。
但是由另一个人说出来,那就完全不同,特别是在朱沫如今取得耀眼成绩的情况下,更是增添几分传奇色彩。
换句话说,你只有成为名人,过往的事迹才会震憾人心。
如果换成是朱沫那绝望到死的上一世,怕最多也就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