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就说他被这骨头蛇吃了就行。”秦柿柿笑,“反正完事儿就让它往地底一钻,这里的魔族还能为了他一个小小的管事挖地三尺找骨蛇报仇么?”
“灾厄花的死亡也都可以推到骨蛇身上。你们就放心大胆地做出选择吧。”
丙三他们懂了。
“杀了他。”
一个人说道。
“杀了他。”
“杀了他!”
“杀了他!!”
一声声呐喊汇成声浪,竟然有排山倒海的气势。
热泪顺着面颊滚落。有人想起了自己这么多年经受的折磨,有人想起了在面前死去的挚友。有人想起了曾经平顺美好的生活,马上就要实现的梦想,所有这一切都在他们的神魂被魔族抽取的那一天变成镜花水月,剩下的只有无尽的痛苦,永无停歇的折磨。
远处的乙队甲队成员放下手头的工作,困惑地朝那边看过去。在弄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之后,这些过去或多或少曾做过既得利益者的人族,脸上也覆盖了一层缄默的平静,没有出声,但也做出了判断,下了决心。
没有人替管事说一句话。
每个人族,哪怕为了生存曾经卑躬屈膝,心中那份对魔族的恨也永远不会消失,只是缺乏一个引子释放出来。
腾蛇:行吧,我大概明白怎么做了。
它慢条斯理地收紧自己的身体,一点点压缩管事的空间。管事很快连转身的空间也没有,胸腔被压缩,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管事能做的只有用手拍打骨蛇的骨头,但这拍打声根本传不了多远,大概只有他自己能听见,而且很快连这点动作也因为空间的挤压做不了了。
管事忽然发现,这么多年,自己在这个位置上坐得太舒服了。
他每天面对的是堪比蝼蚁的人族神魂,随便他欺辱戏弄,唯一的要求只是定期上交足够数量的果实。只要将死亡的威胁压下来,这个目标根本不是问题。其他的任他为所欲为。
他不需要为这些蝼蚁,这些奴隶,这些工具做出任何承诺,甚至在他们完成任务的前提下,也不需要对他们的生命负责,就算死了,只要一句“被花吃了”就可以搪塞。时间长了,他失去了基本的共情能力,也失去了奋斗的动力。
所以如今的他,会被那些蝼蚁的恨意淹没。
死到临头,他甚至连怎么传音都忘了,找不了帮手,救不了自己。
“够了。”
忽然,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传了过来。
丙队队长站出来,对秦柿柿道:“饶他一命吧。”
“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