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耳不知道低声说了什么,君之凌面色微变。
静默了一会儿,缓缓站起身,对着太子拱手道:“臣弟身体有些不适,便先行告退。”
若是往常,君祁正多少要为难一下他。
但今日,很明显君祁正的心思不在君之凌身上。
他连看也未看一眼,打马虎地摆了摆手。
君之凌走后,君祁正不耐烦地招来先前那个小太监,低声道:“怎么回事,怎么还没有任何消息?”
小太监半蹲着身,后背透着一层冷汗。
他也不知道底下的人是怎么办事的,伶人歌舞唱了一曲又一曲,就是不见有人来传话。
事情办的怎么样,他一时也琢磨不清。
他拱着手,咽了咽嗓子道:“殿下莫急,奴才这就派人去催促。”
一处橙黄的营帐内,皇后对着铜镜,将耳朵上的凤饰取下。
身后的宫女小心翼翼取下皇后头上的簪子。
不一会儿,帐帘被掀开。
一道轻盈的步伐慢慢靠近,翘着兰花指的指尖接过宫女手中的梳子。
宫女没有一丝迟疑,福礼退了下去。
曹莽望着铜镜中精致的容颜,梳子从那如墨般的三千青丝缓缓梳过。
皇后抬眸从铜镜中,看了眼身后的人。
声色十分淡漠,似是不以为意般,“看来皇上今日,留在那女人身边了。”
曹莽梳子再次落下的时候,莫名受了阻力,他将梳子抽出,用指尖轻挑着打结的发丝。
很快青丝又变得柔顺了起来。
“皇上昨夜留在娘娘的营帐歇息,已然证明娘娘一国之母的位置不可撼动,娘娘且放宽心,不会有人能威胁到娘娘的。”
听着这道尖细的嗓音,皇后将手中的耳饰放在梳妆台上,看向铜镜,轻笑一声,“你以为本宫还是初出茅庐的小姑娘不成?争风吃醋的戏码,本宫早就厌倦了。”
曹莽闻之,粉白的脸缓缓凑近皇后的脸颊。
眼里透着别样的深意,认真道:“娘娘谦虚了,在臣心里,娘娘风韵犹存,姿容娇艳,可不是那些刺头的姑娘家可相提并论的,娘娘身份尊贵,可莫要贬低了自己。”
皇后被他逗得一笑,偏头看向他,“你这张嘴,怎么都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