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安定岭南——山云

山云,徐州人,明初名将,右都督佥事山青之子。承袭金吾左卫指挥使之职,屡从成祖朱棣出塞有功,累改至北京行都督府。以镇蛮将军、总兵官职镇广西,进击境内瑶、壮各族反抗,先后经历十余次大战。明英宗即位后,进右都督,卒于镇年六十三,赠怀远伯,谥号忠毅。

山云有勇有谋,沉着冷静,随机应变,战无不胜,而品行端正廉洁,如同寒士。史称其“沉毅不泄,廉正自持”。在广西十年,颇着声名,与韩观前后齐名,山云去世后,广西百姓对他怀念不已,为其立祠塑像以祭祀。

山云的父亲山青,以百户长身份随从明成祖朱棣起兵,积功升至都督佥事,山云相貌魁梧,擅长骑射,富有机智谋略。山青去世,山云承袭金吾左卫指挥使,多次随从成祖出塞,立下战功,当时有幼军二十五所,隶属于府军前卫,掌管前卫的人不管事,便另命山云和李玉等五人安抚他们。

明仁宗即位后,山云升为行在中军都督佥事,调到北京行都督府,受命与都御史王彰从山海关到居庸关,巡视沿途关隘,允许相机行事。汉王朱高煦叛乱时,宣宗出征乐安,召回山云,命他辅助郑王朱瞻埈、襄王朱瞻墡居守北京。

广西柳州、庆远人韦万黄、韦朝烈等人抢掠临桂等县,当时镇远侯顾兴祖因不救交趾被逮捕,朝臣于是举荐山云,而宣宗也听说过山云之名。宣宗命山云佩征蛮将军印,充任总兵官,前往镇守广西。山云抵达后,讨伐韦朝烈,将其击败,叛军退保山顶,山很险峻,叛军用藤把木头吊起来,并在上面垒起石头,官军一到,他们便砍断藤条,推下木头石块,没有人敢靠近。山云在半夜把火把捆在牛、羊的角上,在它们后面敲金打鼓,把它们驱向贼人。叛军认为官军到来,急忙断藤,到天明时,木头石块都快用尽,官军呼喊登山,于是击败叛军。南安、广源各处都被攻下,同年夏,忻城人谭团作乱,山云前往讨伐,擒获谭团。

山云讨平柳州、浔州各处叛军,雒容县叛军四处抢掠,山云派指挥王纶将其击破。山云上奏王纶的功劳,并弹劾他杀害良民之罪,宣宗宽宥了王纶,而心中更器重山云。广西自从韩观死后,各地少数民族逐渐凶残起来,山云因广西兵少,便留贵州兵为用,先后讨平了浔州、柳州、平乐、桂林、宜山、思恩等地的叛乱。

山云认为庆远、郁林的苗人除非受到重创,否则无法臣服,于是向朝廷请求增派部队,宣宗下诏命调发广东军队一千五百人给山云。山云分道剿捕,擒获和斩杀许多苗人,他又派指挥田真攻打大藤峡叛军,将其击破,因功升任右军都督同知,并得宣宗玺书褒奖慰劳,赐红织金罗衣一件。

明英宗即位后,山云从马上摔下来,大腿受伤,英宗派医生坐驿车赶来探视,山云因病请求派人接替他,英宗下诏不许,进升山云为右都督,赐以白金彩鞋。山云在驻地去世,英宗为他辍朝一日,派使者前往吊祭,并命工部为其营造坟墓。英宗追赠山云为怀远伯,谥号忠毅,命其长子山俊世袭府军前卫指挥使。

山云镇守广西十年,先后与叛军大战十多次,斩首一万二千二百六十九级,降服叛军首领三百七十七名,夺回被掠去的男女二千五百七十九人,擒得虎豹三百四十只,进献朝廷,又构筑永平等九座堡垒、修葺宣武等四座城池,创铺屋五百二十七间,烧砖凿石,增高加厚。从此瑶、壮族人敛迹不出,百姓安居。

山云向朝廷建议任用广西本地的狼兵在浔州和大藤峡附近山区屯田,起到边耕边守、防御叛军的作用,获朝廷采纳。其后东南地区一有急警,常调用狼兵,对于平叛起到很大作用,此举即从山云开始。

山云有勇有谋,沉着冷静,而品行端正廉洁,赏罚公正,号令严明,与士兵同甘共苦。随机应变,战无不胜。他治理土官严厉,因此土官都非常敬畏他,对于朝廷的调遣征发,没有人敢落后。山云所到之处,询问乡里父老,安抚善良,审查受到诬陷冤枉的人,土人都很爱戴他。他为人平和宽恕,自己的参佐有罪,山云总是向朝廷汇报,不妄杀一人,而人们也不敢违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