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受了诛邪圣殿的气了?”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竟然让缥缈剑尊有一种破防的感觉,好不容易平复下来一些的情绪,又再度被挑了起来。
曾几何时,缥缈剑尊一直都仗着自己年龄大、资历老,在令剑阁里听调不听宣,除了一些必须抛头露面的大事出来打个卡之外,其余九成九的时间,都缩在天命峰上。
美其名曰修身养性,感悟天地,实则心下,对于小自己两个辈分有余的止司窃据阁主之位深表不忿。
玄域修行界的传统辈分算法,基本上以一甲子为一个辈分,这点,与俗世大不相同。
奈何再怎么不忿、不愿,也没有什么实际的意义,令剑阁的规矩就是如此,为了能够保证整个宗门的延续,阁主必须能够在一定程度上驾驭镇阁神剑令天剑,方才能有继任的资格。
诸如缥缈剑尊、云萝剑尊,当初无论资历、辈分还是实力,都要远在止司之上,可两位剑尊与令天剑之间没有半点的契合度,老阁主自然也就绝了这份心思。
令剑阁,必须在最适合的人手中传承,才能真正保证令剑阁的延续。
域界融合降临,缥缈剑尊在天命峰上画画写字,一步未出。
镇阁神剑丢了,缥缈剑尊在天命峰上画画写字,不曾过问。
圣子逢北上门,缥缈剑尊在天命峰上画画写字,避而不见。
当惯了高高在上的太上长老,无上剑尊,缥缈剑尊一直都是受到尊重的那一位,直到今日遇上了火圣老,终于令他蒙受了莫大的屈辱,内心破防。
直到这个时候,缥缈剑尊方才有些明悟,多年以来,止司一个人,顶住了来自于四面八方的所有压力,斡旋于各大势力之间,那种压力,委实是常人所不能及。
感悟越深,缥缈剑尊对于自己过往的逃避行径,就更是有些自责自怨。
宗门的延续,缥缈剑尊非但没有帮得上什么忙,在内还时不时地给止司添乱,好在止司并未真正计较过,不然令天剑之下,焉有命在?
“阁主,西方圣殿的火圣老,欺人太甚!”
习惯性地一掌狠狠拍下,以宣泄心中的愤慨,待得拍了个空,缥缈剑尊方才发现,用以作画的桌子早就四分五裂得只剩下粉末了,哪里还有踪迹可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