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右腿甚至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只是安静的渗着血,从膝盖传来的仅有一丝淡淡的麻和凉,让他能意识到自己右腿的存在。
但是他根本不敢触碰那繁琐的绳团,不敢看自己被完全洞穿的小腿。
可是他必须自救。
他拉开了外侧的绳结,缓慢的一层一层将绳子解开,没有半点疼痛,只有淡淡的麻麻的感觉。
终于,绳索回到了最原始的状态,从侧面贯穿整个小腿,擦着骨头,淹没在血肉里。
“穿错地方的金华火腿”他自嘲道。
然后他发现了个尴尬的地方——出了那根扎手的铁棒,自己手头没有任何可以用来弄断这根绳索的利器,这个房间里出了床铺和角落那个神似厕所的小屋之外没有任何可用的东西,甚至连墙壁都是用整块的大石头砌起来的,一棒子砸下去出了震下一层铁屑和震痛了自己的手外没有任何反应。
也就是说为今之计自己唯一的办法就是把整根绳子从那个破洞里抽出来,即便他很清楚上面的倒刺绝地会割烂整个伤口。
“唔。。。”然而事情并未如他所想的那样发展,绳子抽起来出奇轻松,没有想象中摩擦的触感,就像是顺滑的丝绸细线一样不消片刻就被抽离完毕,只留下腿上那个渗人的空洞。
“怎么回事”他自言自语到,然后他才注意到脚边有一个异常熟悉“破麻袋”。
“我靠!”他一脚踹开了那个熟悉的麻布袋,袋子滚到了角落里,片刻后,从里面传来了一阵呻吟,以及。。。婴儿的哭声
“蛤?”
他拖着失去知觉的腿走了过去,小心翼翼的打开了那个破麻袋。
“这是!”一阵头皮发麻的感觉席上脑门,乔森异常惊讶的看着包裹。
那是一团稚嫩的,带着无数伤口的“肉团”,他的每寸皮肤上都遍布着大大小小的伤疤,胸口微弱的起伏代表着他即便已经是一滩软肉但是依旧拥有着强大的生的欲望。
在那对以及不能被称之为手的东西之间,环抱着一个更加渺小的包裹,哭声是从这里面传出来的。
他试着拿出包裹,却发现“肉团”将柳絮一般的双手死死的缠在了上面,不肯松动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