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拧着眉下意识挣扎。
秦君郁的双眼骤然睁开,深沉的黑眸警惕又防备,仿佛一只猛虎擒住了冒然闯入自己领地的敌人。
年宿宿被他的眼神吓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但很快他的目光就变了,手上力道亦随之放松。
“姎姎?”秦君郁的声音颤了颤,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我……不是在做梦吧?”
他松开年宿宿迅速坐了起来,震惊又欣喜,“姎姎!真的是你吗!”
这个场景在他梦里发生了无数次,每次睁开眼她的身影都会烟消云散,心情从高处跌落,一次又一次,但是每一次他都很高兴。
这次他真的将她抱进了怀里,将头埋在她的颈窝,舍不得离开。
“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我这两个月,吃不下,睡不好,担惊受怕,只能不停地看折子,忙公务,这样才能短暂地不想起你……”秦君郁声音哽咽,一边抽泣,一边向她诉苦。
年宿宿也情绪也被他牵动着,眼睛酸酸的,“好了好了,我这不是没事了吗,以后不会这样了。”
阿隼在内室门口看见这温馨的一幕,不忍心进去打扰,一直在门口站着,有宫人想送东西进去被他拦住。
——
年宿宿醒了之后,秦君郁的心情大好,连带着养心殿的氛围都好了,他在养心殿内室养病,但折子还是要看的,大臣们有事要奏会来养心殿见他,以往他们离开时要么愁眉不展,要么唉声叹气,唯独近日,都是有说有笑地离开。
宫人们见了年宿宿,眉开眼笑,仿佛当她是救世主,因为她病好了,秦君郁眉眼带笑,不再是随时要发火的模样,他们当值便不用担惊受怕。
阿隼送药进养心殿,看见殿内的宫人都撤了,还以为年宿宿也在,结果内室就秦君郁一人。
他穿着玄色的丝绸贴身里衣在书案后看公文,一件大氅堪堪挂在两肩,看着随时会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