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她往后仰了仰,目光从李瑶鸢的鞋上开始,一路往上。
李瑶鸢的鞋子完全被挡住,根本看不到,但她能确定不是她。
到箫云筝,她的鞋子干干净净,就是有些发灰,一看就是穿得久了,洗得褪色。
再往上是王月娇。王月娇屁股完全压在腿上,脚背下压,鞋底外翻,裙子没有挡住鞋子,能清楚看到是双干净的鞋。
最后到年巧月。
年宿宿心里已经猜到了答案,但目光触及那双沾了黄泥巴的鞋子时还是忍不住蹙眉。
昨天晚上跟踪她的人正是年巧月。
年巧月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年巧月这时正好侧目,视线与她撞上,两人眼中同步闪过一丝慌乱,随后默契地移开目光。
年宿宿并不担心,因为她昨天晚上除了捡到一块手帕之外什么也没干,若是年巧月要用这点编排,她大可说是自己掉的,来找回去。
紧绷着的一根神精松懈下来,整个人都轻松了。
反而处境尚在暗处的年巧月心虚得不行,明明年宿宿才是那个做亏心事的人,她为什么要慌张?
这么一想,年巧月的腰挺直了几分。
诵经会结束后大家各自回房,等早膳时间到就可以到素心堂用饭了。
年宿宿捶着又酸又痛的背往外走,才往外走了两步就被人叫住,“年姑娘,留步。”
这稚气未脱的小奶音,除了秦文渊还能是谁。
年宿宿站定,李瑶鸢和箫云筝留下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两人牵着手欢欢喜喜地往禅院方向去。
秦文渊走到年宿宿面前,未做停留,从她身边经过时撇了她一眼,“跟我来。”
她“哦”了一声,跟在他身后。
秦文渊还未完全发育,身高只到她的胸口处,从她的视线看过去只能看到他毛绒绒的发顶,两条腿捣腾得不快不慢,颇有贵族的风范,活像一个行头的小土豆子。
仗着秦文渊看不到她的表情,她大肆地扬起嘴角。